“说谎的人也会剖出心脏,也会拥有赤诚。”鹿川抬头看着白景寒,眼底似有泪光闪烁。
他摸着自己的心口,嘴唇微启:“你要,看看么?”
白景寒的手指抵着鹿川的心口,即便隔着厚重的手套,白景寒依旧感受到了那微快的心跳。
那是情绪激动时才会有的心率。
“没人这么对过我。”鹿川垂眸,他看着自己腿上依旧狰狞的伤口,兀自地说了起来:“我本来打算疼到 忍不住就给自己个痛快,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握住那抵在自己心口的手,鹿川微微抓紧:“我的谎话已经都说完了,现在说的,都是实话。”
眸光浮浮沉沉,白景寒盯着鹿川的瞳孔,似乎要将他勘透。
半晌,白景寒突然抬手解开了白景寒的脚铐,换了个项圈待在他的脖子上。
“电流锁,如果你超过和我该有的距离,你就会触电。”
说着,白景寒率先推门去了书房。
鹿川摸了摸脖子上的小项圈,忽然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情趣。
耳根一红,鹿川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厨房。
“鸡已经准备好了,您确定要自己来吗? ”保姆似乎有些不太放心。
“交给我吧,您去休息一会。”鹿川点了点头,拿着刀熟练地将鸡肉切块,动作有条不紊。
鸡汤的香味在厨房里飘动着,鹿川带着厚厚的棉手套把锅盖掀开,舀了一碗汤端在手里。
这是他看大娘熬汤学来的,味道可以说非常好。
端着汤,鹿川顺着刚刚白景寒离开的路向前摸索着。
停在二楼的楼梯里侧,纤细漂亮的手微微屈起,鹿川刚准备敲门,就听见了里面的谈话声。
“这个毒没有办法解,你疯了?! ”
安子皓?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鹿川的手一顿,随后贴着门开始仔细听了起来。
“没办法解就不解。”白景寒的语气平淡,似乎并不在意。
安子皓看着白景寒因疼痛而惨白的脸色以及下意识绷紧的肌肉,心中沉杂。
“为了鹿川受这种折磨,值吗?”
“什么是值,什么是不值?”白景寒掀起眼皮看着安子皓,唇角掀起了桀骜的弧度。
“我舍不得他疼,哪怕是死,我也要让他在我活着的时间里属于我。”
鹿川的手一软,差点把鸡汤扣在地上。
鼻尖涌起巨大的酸意,鹿川咬着嘴唇,眼底氤氲的雾气在眼尾晕染开漂亮的泪意。
明明是听着病态又压抑的话,但那字里行间塞满的爱意,却让鹿川恨不能痛哭。
舍不得他吃苦,所以替他赴死。
但因为病态的爱,即便是死,也要在活着的短暂时间里把自己困着。
“我再去帮你想想办法,我给你带着止疼针,如果实在忍不住,就让医生给你打一针吧。”安子皓没在 多说,他有爱人,如果宋星河变成当初鹿川的模样,他也会毫不犹豫。
鹿川没死,已经是万幸。
“鹿川的事就不用再告诉任何人了。”白景寒似乎有些倦懒,他靠着靠椅背,尾音拖的很长。
他的宝藏没必要人人分享。
“我知道,你自己多注意吧,我先回去了。”安子皓点了点头,推门时却正正好好和鹿川来了个面对 面相视。
鹿川手中端着鸡汤,瑰丽的脸上梨花带雨。
他擦了擦眼泪对安子皓微微颔首示意,随后端着鸡汤走到了白景寒身前。
“点鸡汤吧,我刚熬的,可好了。”
用勺子舀起鸡汤,鹿川放在唇边小心翼翼地吹着,随后递给白景寒。
白景寒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配合地低头将勺子中的汤一饮而尽。
汤含入口中,鹿川却突然放下碗狠狠扑在白景寒身上,嘴唇强行贴着他的。
他放肆又大胆,毫无顾忌地描绘着白景寒好看的唇形,和他抵死缠绵。
眼泪一滴一滴落下,砸在白景寒的皮肤上。
白景寒忽然睁开眼推开鹿川,他看着鹿川红肿的嘴唇,眼底一片阴沉。
“你疯了?! ”
鹿川抹了一把嘴:“对,老子是疯了,这辈子就他妈赖上你了,怎么着?”
熟悉的痛感重新攀上神经,鹿川攥着拳头,眸子湿漉漉的却倔强至极。
“我的爱不值钱,我的命也不值钱,但这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了,现在我把这两样东西都交给你。”搂 着白景寒的脖子,鹿川闭着眼睛贴上他的嘴唇。
“既然不能同生,那就共赴黄泉吧。”
有些时候,死远比或者更浪漫。
那一瞬间,白景寒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把鹿川按在桌案上,唇如暴雨般落在鹿川的身上。
汹涌的,失控的,疯了一般的爱意压在鹿川的身上,他和鹿川十指相扣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