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手上动作不但没停,反倒抓着他的裤裆揉了一把,赵相言觉得鸡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扯着嗓子喊,“傻逼你疯了吧,我是你弟!”
大概真的疯了,赵重新堵住他的嘴,掏出自己粗硬的东西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杵在赵相言大腿根,一下一下挺腰往上顶,没有比这更令赵相言毛骨悚然的了。
上次和他哥的鸟坦诚相见还是在小学!赵相言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他只知道现在能确认两件事:他哥真的是个同性恋,而且准备操他。
愤怒逐渐变为恐惧,赵相言根本无法把眼前这个人和他那性冷淡似的哥哥联系在一起。
不夸张地说,赵在他心里是有滤镜的,向来对什么都兴趣不大,又把什么都做到完美,不重情,更不重欲,他曾经丝毫想象不出他哥在床上会是什么样。
可下体传来的硬热触感又时刻提醒着他,赵不但对着一个男人勃起,这个人还是他的亲弟弟。
他不知道赵到底把他当成了谁,只知道自己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尤其怕真的发生什么,最后悔的是他哥,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决不能。
*
赵连日来心情差到极点,有人知道他不好过,特意找人来“安慰”他,可临到跟前他又让人走了,烦躁加剧。
结果这人又跑回来了?
他大概真的喝多了,幻听又幻视,以为眼前熟悉的面孔是他长久压抑渴望生出的幻觉,仿佛还听到对方叫他“哥”,他从来不让人在床上这么叫他,但心底里又始终渴望这个称呼。
赵知道自己不正常,曾经也不是没找过和那个人某些地方相似的床伴,可每次结束后他都会陷入更深的绝望和自我厌恶。
异国他乡,和那个人有着最远的距离,欲望和罪恶在心中同时滋长。如果是幻觉,那这不过是难戒的瘾又犯了一次。
虽然不是你,就让我当成是你吧,弟弟。
赵忍不住了,顺着后腰摸进臀缝,贴着对方的脖子提醒,“我很久没做过了,可能会弄伤你唔!”
肩膀传来钝痛,对方狠狠咬着他的肩膀不松口,他顿时就给疼醒了,酒意顷刻间去了一半。
“你……”
“滚啊!”这吼声夹杂了太多情绪,赵听出了其中的恐惧和厌恶。
床上的人喘着粗气往后躲,迟来的熟悉感让他全身都僵住了,不用开灯,更不用看清楚,赵已经意识到差点和自己上床的人是谁。
赵相言匆忙拉起裤子,一边往旁边躲一边在眼角抹了一把,他居然被他哥弄哭了?操!各种东西堵在心里,难堪,震惊,尴尬,和愤怒。
他快速整理好衣裤,找到灯的开关。
亮灯的瞬间,他看到赵背对着他跪在一片狼藉的床上。
“你把我当成谁了?”
赵相言试图化解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却站的远远的。
他以为赵会跟他道歉,至少他在等一个道歉。可赵静静跪在床上,平视前方,双手缓缓在下面整理好,然后一言不发跨下床,像是根本不觉得抱歉。
赵相言吃软不吃硬,自以为手握他哥的把柄,站在了道德制高点,心里列出了原谅他哥的每一种理由,谁料他哥不领情。
“你来做什么?”
赵像是一秒变了一个人,而且比从前更冷漠。
赵相言忍无可忍,抡起拳头朝他哥的脸上狠狠砸了过去。
赵没躲,嘴角立刻见血,他不在意,用拇指轻轻擦了一下。
这幅处变不惊的模样彻底激怒了赵相言,明明已经大错特错,还满不在乎,他哥是个怪物吗!
既然如此,他放弃好好说话,开口尽是恶意,“你是被人甩了吧?赵,不远万里跑来约会,结果人家不要你了吧?”
赵像没听到似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刚走了的那人就是个约炮的,要是我没来,一想到你们要在这做什么我就想吐,赵,你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吧?你可真够恶心的。”
闻言赵忽然笑了一下,大概全世界只有他能听得出自己的弟弟有多爱虚张声势,故意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用来掩盖自己的无措。
“说完了就滚。”赵根本不在乎他的这些挖苦和谩骂,正要转身不再搭理他,赵相言忽然问,“你喜欢谁?”
赵顿住,赵相言的冷静也逐渐回笼,他无论如何也想知道,让他哥魂牵梦绕,醉梦中也想得到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