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印先是从经脉渡入灵气,剥离掉经脉内蔓延的瘴气后,又用独特的手段抽去心脏内积攒的瘴气。
月折枝在一旁,看懂了如何结印剥离经脉内蔓延的瘴气,却看不懂老先生是怎么抽去心脏内积攒的瘴气的,他想问,但碍于这可能是人家的吃饭家伙,又忍着没问。
老先生抽去全部瘴气后,给那师弟服了枚丹药,随即站起身,收拾好医药箱,道:“瘴气入体,伤了元气,需得修养半个月,期间不可动用任何灵力。”
半个月不能动用灵力?
两个邢堂弟子当即皱起眉,他们本来就是来缉拿妖魔的,不能动用灵力还缉拿什么妖魔!
月折枝差不多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并没有多惊讶,付了钱,客客气气送走了医馆老先生。
刚送走医馆老先生,其他得到已经找到医修的人也回来了。
月折枝和他们商量过后,决定自己留在这里,等宗内派人来接这位中了瘴气的师弟,其他人则按原计划缉拿妖魔。
“那我们先去缉拿妖魔了,你小心点。”
月折枝应下了,道:“宗内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接,等送走,我立刻跟你们汇合。”
“行。”几人皱着眉瞥了眼中瘴气的师弟,起身离开。
月折枝目送他们离开,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盘坐下来,边等宗内来人边翻看自己昨晚记下的话本笔记。
——他是打算修炼,但修炼会封闭五识,进而忽略中瘴气那师弟。万一那中瘴气那师弟出什么不该出的事,他就难辞其咎了。
晚上虽然疲倦,笔记上,如何恃宠而骄的办法却写得整整齐齐。
月折枝满意地翻出第四本话本《百年道侣(第一部 )》,打算接着记笔记,反正恃宠而骄的办法他不嫌多,腰间联络玉牌却忽然响了起来。
月折枝垂目一看,是容衍。
挑起联络玉牌,月折枝平静道:“不生气了?”
容衍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我生什么气了?”
“你那日不是说什么,大师兄你艳福不浅?”月折枝记着容衍说的话,因此故意不联系容衍,等着容衍联系。哪有每次都是他凑上去的道理。
如果容衍不联系自己,他等再次见到容衍,哄一哄对方,直接实施从话本里整理出来的恃宠而骄的办法。
——月折枝打算把话本都看完,钱都花出来,再无聊他也要看完。
“有吗?”
月折枝:“”
“你说没有就没有。对了,你现在在哪里?也去缉拿妖魔?”月折枝一目十行,边看《百年道侣(第一部 )》边问。
“是,定海陵园,据你很近。”
“很近?”月折枝看书的目光一顿,奇怪道,“你知道我在哪里?”
容衍眸光微闪,他看了看前方的定海陵园,缓声道:“出发去定海陵园时,问过归心宗管事。”
“你问谁不好偏要问他,他是鹤的线人,你问我,等不了多久这事就会传到师尊耳中”月折枝没心情看《百年道侣(第一部 )》,他收起笔记,正要合上书,余光扫见书上一段对话。
[“你为什么总要找些事来烦我?安安静静不行?”男人脸色阴沉。
齐樊心中也恼火,怒道:“你就是腻我了,不过叫你给我抄个书,你就不耐烦。”
“没看到我有事?自己不会抄?”
“你那叫事,整天不落家”]
月折枝猛然被做作两个字吸引了,他往后看了看,原来是互相不理解,抄书引发的一段吵架。月折枝仔仔细细看了两遍,脑海里忽然冒出个不需要见面也能恃宠而骄(做作)的办法。
月折枝慢吞吞道:“容衍,你喜不喜欢我?”
容衍声音像是抵在月折枝耳边,酥酥麻麻,有些模糊不清:“你说呢?”
月折枝心跳有些快,仿佛一股电流从脊椎升起,他压下异样,默念了几遍清心诀,做作道:“你先前也听到了,因为双修一事,师尊那日要我与你断了联系,还罚我每日抄写一遍《归心弟子规》,我不想抄,一个字没写,你帮我抄了好不好?”
容衍很少听到月折枝要他办事。
他自是想月折枝找他办事,人情往来,关系自然就进了。
但帮人抄写,瞒长辈这事他从未干过。
“字迹不同,师尊会认出来。”
“你学我字迹不就好了?”月折枝掂了掂话本主角的语气,道。
“我不管,你给我抄出来。白天缉拿妖魔,你就晚上抄;晚上缉拿妖魔,你就白天抄;白天晚上都缉拿妖魔,你就抽空抄。不抄别喜欢我。”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容衍忍不住低笑一声。
前方,正在御剑的容家直系、旁系见容衍落后一大段,不解地扭头催他赶紧的,一扭头,却见容衍在与谁说话,垂眉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