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很是懦弱。
原主在村子里至少还有朋友,也还有很多人念着他,暗地里对他好。
因此原主即使在孟家受到磋磨,在村子里却是并不如此,至少在赵中和还没有考中秀才的时候,赵家对他还不错。
而他大堂嫂嫁到孟家来这么些年,整个人都是围着孟家转的。
因为没生出儿子被孟老太太跟他大堂哥大伯娘欺负大骂的时候,不仅在家里没有人为她说一句话,在村子里也没人安慰她一句。
不是村子里人不帮她,而是她自己太过软弱,也不是一开始没人为她说过话。
就像一开始很多人帮原主一样,虽然因为孟老太太的原因大家由明着帮变成暗里帮,但至少原主肯感恩,肯按着大家说的来慢慢的改变。
他那个大堂嫂却不是。
他记得原主记忆里有一段就是他大堂哥在外面打孟红,他大堂嫂去护着孩子也被打,当时有看热闹的人看不过去,然后上前去将他大堂哥给拉开,可能拉得有点狠,将他大堂哥给拉到地上摔了一跤。
结果他大堂哥没怎么样呢,他大堂嫂却怪起那帮忙的人来了。
这也是后来很多人不愿意帮她,甚至不愿意跟她相交的原因。
他没想到就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做出这么一件狠事来。
“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孟一宁跟夏文泽将背篓放好,便关了门往孟家赶去。
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无论孟一宁对孟家有什么看法,跟孟家是个什么情况,于情于理他都是要去一趟的。
两人远远的看到孟家外面围了一圈的人,大家都没像平日里一样高声说话,全都将声音压得低低的。
两人走近,有人见到他们一边打招呼,一边给他们让开了道。
孟家的院门是关着的。
孟一宁跟他们点了下头,皱着眉敲了敲门。
“谁?”
“是我,宁哥儿。”
“吱呀”一声,院门从里打开仅供一人进出的大小。
孟一宁跟夏文泽先后进了院子,随即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宁哥儿来了。”村长整个人都很是疲惫,院子里还有不少孟氏族里的人。
“嗯。”孟一宁扫一眼,院子里,堂屋门上,屋檐下不少地方都有血迹,看得出来这些血迹都是没有人去清理过的。
想来应该是因为出了人命,得等到衙门那边来人之后才会清理。
孟一宁走到村长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四伯,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村长坐在凳子上在,招手让他儿子搬过来一张凳子,“你俩先坐着吧,这会儿周大夫在带着周夫人在里面救人,别的我们暂时不能做。”
孟一宁两人在凳子上坐下,孟氏族里的人对他们点点头,都没过来,全都在压低声音说话。
孟一宁自然是能听到他们说什么的,无非就是这件事要怎么尽量消除对孟氏对上窑村的影响。
要知道这事儿可不仅是出人命的事儿,要是传出去,今后几年孟氏,甚至整个上窑村的哥儿姐儿还有小子们的婚姻大事都是个问题。
外村的谁敢把自家孩子往这里嫁?谁又敢娶上窑村尤其是孟氏出去的哥儿姐儿?
先不说人命是谁犯下的,人家只会觉得是孟氏,是上窑村的人对媳妇不好,才会导致人家做下这等事。
可能还会觉得上窑村的哥儿姐儿是不是也会做下这等事,总之,谣言跟传言是最可怕的。
大家不会去管起因,只会看结果,只会相信自己听到的。
村长看了一眼屋里,压低声音道:“具体起因不知道,这事儿最开始是在你大堂哥他们屋里开始的,你爷奶大伯娘这会儿人还昏着,燕姐儿也昏迷着,就你大堂伯跟三叔还有三叔父清醒,但当时他们都在你爷奶屋里面,谁也不知道燕姐儿去你堂哥屋里说了啥。”
村长叹息一声,唯一知道事情的人一死一伤,一个沉默着不说话。
至于为什么村长话里的意思这件事的起因是孟一燕惹的,想必也是因着这两天孟家这边闹起来的动静判断的。
孟一宁看了一眼他大堂伯三人,明显三人还在这件事的冲击当中没有回过神来,脸色惨白不说,神情还有些恍惚,甚至连身上沾了血的衣服都没有换。
不久,院外传来叫门声。
“村长开门,官差来了。”
院子里人赶紧都站了起来。
孟一宁拉着夏文泽往边上站了站,他就是过来走个过场,让人不至于觉得他多冷血,没想过掺和进去。
同情不同情,那也是因人而异的。
除了那个红丫头,孟家这边没有人能让他有什么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