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画面并不陌生,自宁哥儿住在家里开始,几乎每天都会重复着这样的画面。
可却没有哪一次让他有今天这样真实而又不真实的感受。
那些来自亲人的谩骂与厌弃,好似已经远去。
孟一宁快速的将骨汤盛出来倒进放着面饼的碗里,稍微煮了一下的青菜也都均分在两个碗里,“就在厨房吃吧。”
厨房有一个小矮桌,不大,长宽大概四十厘米左右,这是家里旧的盆架改的,刚好拿来放在厨房放点东西,也可以拿来当成吃饭的小桌。
“嗯。”喝完醒酒汤,夏文泽起身去舀了热水简单洗漱了一下,确认身上酒味淡了一些之后才去帮着将面碗端到小矮桌上,
吃过晚饭,夏文泽没让孟一宁收拾厨房,“你先去洗澡,厨房我来收拾。”话落,厨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夏文泽意识到自己这话里的歧义,虽然他心里也的确很期待,“我……”
“好,我先去洗澡。”孟一宁挠了一下有些热烫的脸颊,打断了他想要出口的话。
夏文泽手上洗碗的动作一顿,然后下意识的加快了洗碗的速度。
将自己洗干净之后进到屋里,孟一宁喊了一声在书房不知道干嘛的夏文泽,“我洗完了。”说完就将房门关上了,自己扑到红彤彤的床上滚了一圈。
滚烫的脸颊埋进枕头里,妈蛋,搞得自己好像很期待一样,虽然的确很期待。
想到等下要发生的事情,孟一宁就觉得整个人都好像烧了起来,明明刚刚才洗过澡,这会儿却觉得身上又有些汗唧唧的。
夏文泽也没比孟一宁好多少,听到孟一宁的声音,手上拿着的小陶罐差点掉在地上。
手忙脚乱的将掉在桌上的小陶罐拿好,心里才舒了一口气。
听到关门声,一直把自己当成鸵鸟的孟一宁浑身一僵,瞬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自认自己不是个脸皮薄的,但,但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
孟一宁感觉刚刚才冷却的热度好像又爬上来了。
夏文泽进屋就看到床上被火红的喜被掩埋得只剩一个露在被外的黑色发顶,原本还有些紧张忐忑的心情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宁哥儿。”来到床边,夏文泽声音温柔的唤着被子里的人。
“嗯。”孟一宁轻声应,脚趾头不安的蜷了蜷,心跳也噗通噗通的快速跳动,在寂静的屋里他都担心会被站在床边的夏文泽听见。
夏文泽听着那声轻轻的回应,嘴角微勾,满眼的缱绻。
他不知道自己对宁哥儿的感情是何时起的,等到发现的时候,他便满眼满心都是这个人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宁哥儿的感情是情爱多一些,还是感激多一些,但他却知道,今生只要宁哥儿不负他,不弃他,他便只会有他一人。
夏文泽伸手将喜被轻轻掀开,便见一个红着脸的夫郎睁着有些不安的眼睛看着自己。
心霎时就酸软了下来。
夏文泽伸手摸了摸孟一宁有些热烫的脸颊,轻声道:“宁哥儿,今日我好欢喜。”欢喜终于有一个人会一直陪着自己,那些安静的夜里再也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
孟一宁蹭了蹭脸颊上的手,抿了抿唇,也轻声回道:“我也很欢喜。”欢喜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有一个人会一直陪着自己。
感受着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夏文泽慢慢低下头靠近孟一宁,在他额头珍而重之的亲吻了一下。
喜烛的光亮了一夜,屋里的低泣跟轻喘也响了半宿。
等到动静好不容易停下来,屋外独属于这个季节的虫鸣蛙叫便清晰了起来。
房门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夏文泽拿着油灯去厨房舀了一些热水到木桶里拎着进了屋子,将有些疲惫的孟一宁半拥着给他将身上的汗水擦洗干净。
“睡吧。”轻轻将人塞进被子里,夏文泽在人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将木桶拎出去,又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才返回屋里关上门,上到床上将人拥进怀里紧紧抱着。
一夜安眠,天光大亮,温暖的阳光从布帘外投射进来,照亮了一室安静。
夏文泽先睁开了眼睛,感受着怀里温软的身体,不禁埋头在人脖子处轻嗅了一会儿。
“唔。”感受着脖子处湿热的气息,孟一宁眼睛都没有睁开,他的身体还有些疲惫,整个人都好像被碾压过一样,比他杀了几天几夜的丧尸还要来得累。
他从来没想到那么看起来温润的人,竟然在那种事上那么疯,就跟个永动机一样。不是都说第一次时间很短吗?
都是骗人的。
孟一宁抬起有些软乎的手将人脑袋推开,终于睁开了眼睛,“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