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道陛下，您长得真可爱。”仙姑坐在谢云绵身边，笑眯眯夸奖道：“您长大以后绝对是一个绝色美人，会被很多人喜欢。”
谢云绵耳朵尖尖泛红：“谢谢姐姐夸奖。”
另一个仙姑帮谢云绵抹一点胭脂，故意抹了半个时辰，为的就是能给谢云绵多聊天。
“小天道陛下，不瞒我说，其实我觉得那个叫陆无晏的孩子，配不上与您演娃娃亲的戏。”
“我觉得任何人都配不上您。”
仙姑看着身穿小喜衣的小天道陛下，忍不住想天道陛下成年后，会和谁真正举办一场大婚。
……也许是不寒仙尊？不寒仙尊虽然年纪大，但人很好，很守男德，绝对能把小天道陛下照顾得很。
但她仔细想想，任何人都配不上天道陛下，成年后天道陛下更不需要和谁“结婚”。
天道就是天道，不会被世间情爱所束缚。
谢云绵不明白仙姑为何会突然对他说这话，疑惑眨眨眼。
突然间，一个小仙童匆匆忙忙闯入。
“长老布置好娃娃亲的场地啦，你们帮小天道陛下化好妆了吗？”
“化好啦。”
仙姑站起身，轻轻推一把小孩子：“小天道陛下，快去吧。”
谢云绵一身火红色小喜服，头发被卷成了发髻，戴着一顶缀满宝石与金子的凤凰头冠，像一只过年才会卖的小陶瓷娃娃。
谢云绵作为天道，有特殊体质，丝毫不会对衣服装饰感到累赘，蹦蹦跳跳地和仙童去往了仙殿。
整片仙殿的殿群，被长老们动用法力重新装修过一番。原本金色或白色的屋瓦，变成了火红色，飞檐上的金制龙雕泛起金光，红色大旗迎风飘扬。
朝向仙殿的长长阶梯，铺上了一层红丝绸地毯，有三个篮球场这么宽，地毯两侧落满了大大小小的绣球花，踩在上面宛若掠过了一片火红的花海。
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晴云，时不时有冷冽微凉的微风拂过。
李导让谢云绵和陆无晏来到了红毯的始发处。
陆无晏穿着和谢云绵相似的喜服，衬得稚嫩的面庞越发越英气，像极缩小版的古代新郎官。
李导弯下腰，和两个孩子讲解待会要演的戏。
“摄像团队们现在都准备好了，半小时后开拍。”
“你们要演的戏很简单，你们只需要手牵手，顺着这长长的红毯往前走，走到主殿。”
“你们进入主殿后，会有人带领你们拜堂，……嗯，就是互相鞠躬的那种。”
古代娃娃亲的流程，比真正的大婚程序简单得多，毕竟只是让两个孩子定个亲，不是真正意义的“结婚”。
李导同样不觉得这有何不妥，只是演戏，绵绵长大后不一定会记得这个叫陆无晏的儿时好友。
谢云绵听懂了，乖乖地点点脑袋。
李导把一个按钮交给他们：“你们先互相熟悉一下，准备好了，就按这个按钮，摄像团队会立刻开拍。”
他说完，便离开去安排摄像团队的工作，场地只留下谢云绵和陆无晏。
陆无晏喊了一声谢云绵：“妈妈。”
谢云绵：“……”
他们在演娃娃亲，晏晏却喊他妈妈，怎么样都很奇怪。
谢云绵：“晏晏，以后喊我绵绵吧，绵绵的发音和妈妈差不多。”
“绵绵。”陆无晏低垂脑袋，黑眸有不明情绪在翻滚：“绵绵，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他只来到这世间短短五年，因为是独子的缘故，五年来一直被禁足于大宅院中，哪里都不能去。
他直到死，也未曾见过外面的世界一眼。
直到谢云绵带他离开了那个满是尸骨的幽深古宅。
他见到了阳光，见到了蓝天与白云，见到了……他想象不出的惊艳风景。
耗时万年搭建而出的仙道殿群，如群山般绵延，火红的轮廓朝远处蜿蜒而去，消失在渺茫的仙雾中。
这些风景在刹那间细数远去，陆无晏眼前只剩下穿着小喜服的谢云绵。
陆无晏轻轻牵起了谢云绵的小手。
他的掌心没有温度，很冰冷，但谢云绵的手意外地温暖，让他下意识以为自己活过来了。
谢云绵慢慢反应过来：“晏晏，你准备好了？”
陆无晏：“嗯。”
既然两个人都准备好了，谢云绵按下了藏在红袖中的按钮，藏在各处的摄像机机位开拍。
两个孩子，牵着手，顺着长长红毯，一直往前走。
谢云绵没迈出几步，莫名感觉有烈风骤起。但他戴的耳麦没有传出李导喊停的声音，表明风并不影响拍摄，他继续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