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东西还是新的更吸引人,这个新躺椅上面铺了一层软软的凉席,像是用什么枝叶编织而成的,接触到皮肤触感凉润很是舒坦。
这让喜新厌旧的咸鱼小郎君很是满意,而且躺椅的两个扶手上面还包裹着一层绣着花纹的绣片用以防滑,绣片的颜色和躺椅相呼应并不会显得突兀,主要是咸鱼抬手握上去的时候手感还挺不错。
因着小郎君孕腔靠后的缘故,导致小郎君虽然不像普通妇人那般显孕,却会导致腰身会因为胎儿的压迫产生极大的不适,所以殷晏君专门让赵姑姑做了一个精致柔软的腰枕。
抬手将腰枕塞到小郎君的腰后,殷晏君坐在茶案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不舒服的话可以让工匠再过来改改。”
咸鱼小郎君舒舒服服地窝在躺椅里,闻言非常心满意足地摇头表示自己哪儿哪儿都很满意。
下午李婶从她自己家里带了一些今年刚刚晒好没多久的梅菜干,赵姑姑取了一些看过,连连夸了几句李婶这梅菜干晒得好。
齐辰每天闲来无事就四处溜达,他刚刚从山上摘了草药回来,将背篓往地上一放,就看到李婶和赵姑姑正在清洗梅菜干,于是他忍不住说了句:“不如就包梅菜瘦肉包吧!”
李婶点头:“就是打算包包子,小齐大夫这是也想吃包子了?”
听了李婶的打趣,齐辰忍不住笑道:“那还不是李婶跟赵姑姑手艺好,吃得我都长了好些肉,怕是回到京都我家爹娘都要不认识我这个胖儿子了。”
李婶和赵姑姑被齐辰这番话逗得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面已经被李婶提前和好放在一旁醒发,等到下午太阳没有那么大了,她和赵姑姑直接将案板抬到了院子里,哐当哐当开始剁肉。
馅料是赵姑姑调的,她在这方面很有心得,调出来的馅料鲜香可口,大家都很喜欢。
等到馅料调好了,李婶和赵姑姑一个擀面皮一个包包子,徐砚清默默蹭了过来,双眼亮晶晶地落在案板已经包好的包子上面。
“郎君是饿了吗?”赵姑姑搬了个椅子让小郎君坐下,语气恭敬而又温柔地问着。
徐砚清摇了摇头,他抬手指了指案板上的包子:“赵姑姑包的包子都很好看!”形状饱满,褶子漂亮,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
李婶乐呵一笑:“郎君要不要试试看,包包子很简单的。”
“可以吗?”徐砚清抬头望着李婶和赵姑姑,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更亮了一些。
大梁国风开放,男子成亲普遍都比前朝要晚个几年,按照年纪,徐小郎君也就是刚刚可以成亲的年纪,如今却背负着巨大的压力,怀了官家的孩子。
于是乎赵姑姑落在小郎君身上的目光就更是充满疼惜:“当然可以,郎君等着,我去给郎君端水净手。”
没等徐砚清开口,赵姑姑就利落地起身,从水缸旁边端了一盆净水过来,伺候着徐砚清洗了手。
还没等到徐砚清开始动手包包子,殷晏君亦是缓步朝这边走了过来,赵姑姑起身行了个礼。
李婶到现在看得都很新奇,赵姑姑曾经跟她说过,这位玄尘道长未出家之前是她主家的郎君,端看赵姑姑这一身好手艺,就知道她的主家定然不一般。
如此这般富贵的主家,金尊玉贵的郎君竟然会想不开出家做了道士,果然有钱人家的想法,穷人就是看不懂。
不过,其实李婶有点儿怯这位玄尘道长,虽然对方平素里从不见发什么主子爷的脾气。
但是那一身冷冽端肃的气质,看着就让人忍不住莫名从心底里发怵。
殷晏君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小郎君身边,他身形高大清俊,如此窝在一个小板凳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不过很明显矜贵的玄尘道长并不当回事,只是目光温煦地去看身边的小郎君。
徐砚清就是突然对包包子产生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兴趣,他睡醒了本是打算出来坐坐的,却看到李婶和赵姑姑在院子里包包子。
那场景让他想起了一些快要遗忘在脑后的儿时回忆,于是就不自觉走了过来,估计玄尘道长是未在房中看见他,所以才会寻了出来。
于是徐砚清扫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水盆,示意道长先洗个手,等到对方洗好了手,小郎君麻溜地将一块软软糯糯的面片放到了道长的手中,轻轻挑了挑眉梢:“道长包过包子吗?”
殷晏君摇头:“不曾。”他到底是中宫所出的嫡子,身为大梁的储君,即便是再怎么不受先帝的重视,下人亦不敢明面上欺辱于他,即便是后来他被「养病」于道观之中,也不曾入过庖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