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威压团碎了,曲冰云裂开的唇角顿时僵住。
他愣在原地,还有反应过来。
愣住的不止曲冰云,还有其余所有人,包括飘在空中的曲悍广,还有那些尚未开始比拼的擂台。
江常宁抬手拍了拍衣袖,动作像拍走灰尘那般漫不经心。
他瞧着曲冰云,然后缓慢开口,一字一句,沉重而有力地砸向他,“我愣住,是因为惊讶于你还只有金丹二阶的实力。一年前你是金丹二阶,现在还是金丹二阶,不觉得自己很差劲吗?”
江常宁边说,一边逼近曲冰云,身上没有元气波动,却带着能另他窒息的气场。
曲冰云瞳孔转瞬间便已经放大到涣散,嘴唇都在哆嗦,旁人却查无所查,擂台上的其余人没有感受到丝毫的不对劲。
观众开始哗然:“……”
不是,你知道18岁的金丹二阶意味着什么吗?!
因着江常宁这一句话,观众区一片沸腾。
他们都听说过曲冰云的大名,也知道曲冰云的天赋,所以现在更是觉得江常宁这话万分荒唐。
刺耳的哄笑和不屑在观众区响起,其中夹带着一些皱眉沉思和暗中打量。
江常宁就立在擂台中间,充耳不闻。
曲冰云和他面对面而站,嘴唇的哆嗦已经变得肉眼可见。
他额上青筋直冒,眸底忽然冲出几分不敢置信和姗姗来迟的惊恐。
这是——
元婴期!
曲冰云恐惧到喉咙里塞满尖叫,却一句话也发不出来。
他脑袋里混混沌沌的,仿佛又回到丹药会他被揭穿身份的那天。
江盛把他拖回客栈,然后用空间之力折磨了他整整一天一/夜,折磨到曲冰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心甘情愿地赎罪,心甘情愿地在江盛面前践踏一切尊严。
那是江盛啊。
那是他仰望了几年的师尊,是重新找回后又惊又喜的爹爹。
被拘禁在几乎没有空气与元气的空间里,无法呼吸,无法动作,睁眼闭眼都是黑暗。
曲冰云失去了一切求生的动力与欲/望,任由痛苦和窒息将他彻底淹没,直至江盛大发慈悲,将他释放。
从被允许赎罪的那一刻开始,曲冰云就知道,自己已经疯了。
他不敢放任自己,他拼尽全力找一个活下去的靶子,他浑浑噩噩地想到——江常宁。
那个被他设计毁掉修为,被赶出江家,赶出凌云门的江常宁。
自从知道江常宁又回到曲家后,曲冰云终于打起了精神,恢复到了他人眼中的正常表现。
后来江盛告诉他,江常宁回来了,要参加曲家大比。
曲冰云眼里重又燃起活人的光芒与神采,尽管他知道,他已经疯了。
……
金丹二阶对上元婴七阶,这是孤零零一滴水遇上偌大荒山的天地之别。
对付曲冰云,江常宁轻飘飘一掌就能把他拍下台去,但见着曲冰云已经疯魔呆滞住,江常宁皱了皱眉,收了手,不过没有收回空间之力。
他抬手一挥,把曲冰云锁在透明的空间中,然后将他丢到角落去。
曲冰云全程呆呆愣愣,没有任何反应,死尸一般跌在擂台边缘,一动不动。
“我天——”
“我没记错的话,曲冰云已经金丹二阶了吧……”
“不是——那是谁?他一巴掌就把曲冰云扇晕了?”
“呃……”观众台上不明情况的人恨不得站起来讨论,热闹哄天,一个个扯着嗓子问,又吵又闹。
在外人看来,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掌,只有金丹期大圆满乃至元婴期以上的强者才看明白发生了什么。
江盛自贵宾席上豁然起身,不敢置信地望向那中间偏前的小擂台,一时间,无数个念头自他心底划过。
随行的二长老一直在看着那个擂台,这一番过去后,他怔了怔,然后侧身看江盛:“家主——”
江盛猛然抬起一只手直竖着,打断他的话,目光灼灼:“等曲家大比结束,你准备好少主礼,我亲自去找他。”
“可是……”
18岁的元婴期天才也不会稀罕这少门主之位吧……
二长老张张嘴,眉间拧起了小山似的皱纹,却在瞧见江盛那志得意满的表情后,无奈地收了声,没有再劝。
自从站上这个擂台开始,江常宁就没想藏着掖着。
现在白瀚已经到了元婴期大圆满,他虽然只有元婴七阶的实力,但已经熟练掌握了空间之力,领悟了空间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