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的人不收钱修盖学堂的话,那日后村中的孩子入学堂的时候是否要收束脩呢?
定是不能收的吧,可村中人不收,外村要将孩子送来知道这事儿后,会不会有顾虑,担心学堂教学会有偏差?
“钱叔,其实有些事情我也想同你提前说好,免得日后同村中的人闹不愉快……”
苏梧说的话很直接,有时都能看到钱柱不满的皱眉,可随后他又会很快想通这个道理,就在这样反反复复的情绪中听完苏梧的话。
“你说的这些确实需要考虑,一不小心确实会让村中人感到不满,不过有些事你也不用想太多,就比如这盖房的事情,同你收不收他们束脩是两码事,这事儿他们都能想通的。”钱柱说道。
苏梧还是摇头:“这个不能这样说,虽然当时不会有什么,可有些事经得住回头细想。”
钱柱也是明白人,这有些事确实就是那样,开始不觉得,可他禁不住回头想,总能品出不一样的想法,然后就会心生芥蒂。
“其实让村中的人修盖也行,我明白他们的想法,都想亲自参与一下,但是这工钱绝对不能不收,他们要是不同意,您可以实话同他们说清楚。”苏梧说道。
钱柱点头:“我明白如何,放心吧,行与不行,我明日去同你说。”
“辛苦钱叔你跑一趟了。”苏梧将手中带来的肉干递给了钱柱。
钱柱推着不愿意受:“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不必如此。”
“哪有去长辈家不长辈带东西的,您收下吧,这个不是同你客气。”苏梧坚持将肉干递给了钱柱。
柳条儿在屋外看了许久了,见钱柱将东西往外推心里急的要死,可她还是听了儿子和相公的话,强忍着没有冲进去。
等人走后,这才恨铁不成钢的揪着钱柱说他怎么能将送来的东西往外推。
“你懂什么,他们要盖学堂,村中要是有了学堂,我们村中的孩子就能有机会读书,这要是能有一个考中秀才或者举人什么的,就是我们村的荣誉,我怎能收他们的东西。”
柳条儿这时也没脸去拿那肉干了,犹豫许久才开口:“那我送回去?”
“送什么送,人家都给你了,怎么好意思再送回去。”钱柱叹了口气。
“那……要不我帮你一同去说吧,有好几户我比你熟,也好说话。”柳条儿看着他说道。
钱柱回头看向她:“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不说我也准备让你去了,你每日在村中逛,比我能说得上话。”
如果这件事是在苏梧刚准备养猪的时候说的话,或许村中的人还会有大部分不乐意,可如今村中多少人因苏家的工厂开始慢慢有了一些积蓄,在他们心中苏家人做什么都是有道理,苏家怎么说他们便怎么做就行。
这些都是钱柱没有想到的,见苏家的夫郎在村民心中的声望越来越高,他心中有一些不是滋味,可又不得不认清事实,苏家做的那些是他做不到的。
学堂的图纸给了武立,修盖学堂的事情彻底交给武立。
苏梧和魏崇凌需要考虑学堂先生的事情。
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魏崇承的先生,那位老秀才。
村中盖起大学堂,老秀才的私塾肯定是会有影响的,还不如将老秀才请来学堂,那样就能教更多的学生。
魏崇凌和苏梧在私塾休假的时候去找的老秀才。
老秀才家中距离槐树村不远,那边要盖学堂的事情多少都会传到他这里来,所以对他们夫夫二人的到来他其实并不意外。
“要说什么也不用拐弯抹角了,有话直说吧。”
苏梧看向魏崇凌,魏崇凌微微同他点了点头,他这才直接说出他们来的目的:“我们想请您到我们的学堂教学,当然您私塾的人都可以跟着您一起到学堂去。”
老秀抬头看向他们二人,心中有些犹豫:“老夫年纪大了,精力早已经不如从前了,我听说你门修盖的学堂很大,收的学生定然不少,如今就这么几个孩子我便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如何能教那么多。”
“这些我们两个也都商量过,我们可以每日车来车往的接送您,也不会让您一个人,我们还是会再寻找一些先生来同你一起。”苏梧说道。
老秀才沉思了许久:“为何非要是我,老夫虽说教书这么多年,可只是区区秀才,你们若能寻,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自然是因为您就是更好的。”
老秀才虽然没懂苏梧这句话,思来想去还是没有直接拒绝这件事,只说了自己会考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