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真是谢谢你大爷了,没看到渣攻的眼神都变了?
萧靖看了看江元化,无奈地笑笑,他是被逼的,也不想违背剧情。
然而,他的笑容落入江元化的眼中,却是变了一番意味。
少年被按在凳子上,坐立不安,不敢正眼瞧他,笑容苦涩又卑微,都快哭出来了。
这一刻,江元化心里有几分别扭,如吃了柠檬,酸酸涩涩的。
看着一成不变的早餐,他难得反省自己,是不是对他太严厉了?
江元化蹙了蹙眉,不虞道:“你准备的什么早餐?”
本能先于理智,萧靖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怎么了,不合口味吗?”
“吃腻了。”
“这样啊……”
萧靖的脸色苍白,畏畏缩缩道:“那……我明天换种做法……”
“不用了。”
萧靖将头埋在了盘子里,忍住内心的惶恐,怯弱问:“江总,那……你想吃什么?”
这渣总,想一出搞一出,还让不让人活了?
江元化被他谨小慎微的模样刺痛了双眸,心里烦闷:“我说,不用了!”
他不是非五成熟牛排不可,但是,不想再让少年为难了。
以往,他不会在意少年的感受。
这一次,看着少年隐忍的泪花,不禁在想,他烹饪牛排时,会默默流泪吗?
江元化越想越烦躁,“别站着了,都坐下。”
叶长青做了个鬼脸,嘴里嘟囔着几句话,逗得萧靖眉开眼笑。
江元化冷哼一声,挑剔道:“这牛排半生不熟的,怎么吃?”
“别理他。”叶长青做着嘴型,无声说。
饭桌上,三人默然不语。
江元化见他呆呆的,主动送去一杯牛奶。
萧靖受宠若惊,闻到牛奶后,却恶心想吐。
“怎么,你不喝?”
“喝……”
再不喝,指不定又要ooc警报了。
萧靖深吸一口气,灌了一大口,顿时反胃了,没忍住,大吐特吐。
“好端端的,怎么又吐了?”叶长青觉得,有必要给他全身检查了。
萧靖摆摆手,虚弱地坐在一旁,胃酸烧心,难受极了。
这时,一杯水送到跟前。
“谢谢。”
萧靖低声言谢,接过一瞧,正是剩下的半杯牛奶。
渣攻,存心跟他为难……
萧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在男人的注视下,苦兮兮的,又灌了一大口。
咽下后,胃部在强烈排斥,又吐了。
这下子,江元化是彻底没了好脸色:“你故意的?”
萧靖:“……”
人生艰难,他只想远离渣攻。
“江总,我……不喜欢喝牛奶……”
少年眼角泛红,小心翼翼地捏着衣角,小声解释着。
江元化气笑了:“爱喝不喝。”
叶长青走在两人中间,有心解围:“为什么?”
“我……”
萧靖支支吾吾,好一会儿,也未能说出原因。
叶长青摸了摸他的发顶,笑着说:“哎哟,是秘密呢。”
言罢,在江元化发飙前,为他倒去一杯牛奶,又为萧靖端来一杯温水。
萧靖低声感谢,心里又忧又惧,一出往事浮现在脑海。
小时候,刁年厌恶他,让他住在阁楼,早起晚睡,吃得比狗还不如。
那个小小的孩子见惯了冷眼,唯有默默忍受,可在刁吉出生后,有了对比,他越来越难堪了。
刁吉随随便便就能买昂贵的玩具,穿名牌衣服,吃食都有专人负责,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受尽宠爱。
而他,只能躲在阁楼里,羡慕刁吉的无忧无虑,偷偷吃他剩下的零食,穿他不要的、不合体的衣服。
那个孩子,多想被宠爱着,哪怕只有一秒。
一次,刁吉喝剩一瓶牛奶,随手扔给他。
萧靖欣喜若狂,珍藏着,一次只抿一小口,足足喝了两天,变味了也不舍得扔。
那天,刁年谈生意失败,正憋着气,又见他在偷喝牛奶,气得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就抽出皮带,一顿毒打。
小萧靖吓坏了,痛得满地打滚,哭喊着求饶,一边解释,还祈求刁吉解释两句。
刁吉躲在母亲的身后,吓得直摇头。
刁年够狠,对一个孩子都能下狠手,又踢又踹,将人昏迷。
在昏睡前,小萧靖迷迷糊糊地想,若是一睡不醒,也未尝不好。
然而,当他醒来时,还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