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入有心人的眼里,出声嘲讽:“一个卖弄姿色的拖油瓶,一个身无分文的落魄户,也凑一起了。”
言罢,嘲笑声四起。
何以桥温和一笑,稍稍靠过去,悄声说:“别理他们,脸皮厚点就行了。”
萧靖一顿,默默看他一眼,很难想象,他是这种属性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何以桥气质独特,嗓音也好听极了:“怎么,很奇怪吗?”
他家世落魄,母亲还疾病缠身,若不是看中这所学院惊人的奖学金,也不会来此就读。
挖苦、嘲讽和贬低都不能将他打败,做人嘛,只要脸皮够厚,就无畏流言蜚语。
身体僵直,萧靖缓缓转过身,默默接受他的厚颜无耻。
忽然,坐前桌的两人越闹越激烈,不小心撞了一下后桌。
桌子猛地往后退,狠狠撞了下萧靖的腹部。
“嗯……”
萧靖蓦然俯身,紧紧捂着腹部,疼得趴在桌子上,浑身直发抖。
太疼了,他本就伤痕累累,被一撞,全身都似散架了。
何以桥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
他埋在双臂里,看不清神色,隐约露出苍白的侧脸,泛着浅浅的冷汗,显然是疼得不轻了。
想起他大口大口的吃药,何以桥以为他犯病了,着急下,抓起他的书包,想寻来药物。
萧靖一惊,一把握住他的大手,胡乱抹了抹冷汗,笑容虚弱:“我没事,就是没吃早餐,肚子有点疼。”
“真的?”何以桥不信。
“真的!”
再不信,他也不能发毒誓吧。
温热的手背覆在冰冷的额头上,感受到少年的僵硬,何以桥收回手,叮嘱道:“休息一下。”
萧靖点点头,无力趴在桌子上。
这时,前面的两人越闹越过火,嬉笑间,又撞了一下萧靖的桌子。
刹那间,桌子撞向胸口,萧靖闷哼一声,仿佛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了,脸色如纸白,疼得直喘。
艹,教室内不准打闹,这两人真是欠教育!
偏偏,他们还未察觉,仍在嘻嘻闹闹的。
眼看一人往后倒,又要撞上桌子时,何以桥推了他一把,怒喝:“别闹,你们撞到后桌了!”
被推的男生满脸震惊,看了看两人,又看向同桌,惊得结巴了:“你……你们……他,他推我……”
这小子,不过是个落魄户,还敢推他?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男生怒气冲冲,想跟他杠一把,正要下手推萧靖的桌子,却惊骇于何以桥那吃人的目光。
那眼神,比残暴的野兽还骇人,好似他敢下手,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哼,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
同桌茫然不解,想出头,却被他扯住手臂,大度道:“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计较。”
话虽如此,他慌乱的心跳,唯有自己能听到。
何以桥将两人的桌子往前推了推,急得手脚无措:“你还好吧,哪里痛?”
哪里痛?哪里都在痛!
萧靖按着胸口,低低抽气,拼命地深呼吸,才能勉强压下剧痛。
一会儿后,他虚弱笑笑,感激说:“我还好,就是被吓了一跳。”
时不时来这么一下,他早晚得患心脏病。
何以桥狐疑,心里是不信的,却并未揭穿,体贴地让他趴一会儿,歇息一下。
萧靖点点头,舒舒服服地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肩头被拍了拍。
萧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睁着迷茫的双眼,愣愣地看向眼前之人。
少年有吹弹可破的肌肤,一双眸子含着盈盈秋水,迷茫中,朱唇轻启,似人浅尝。
只一眼,方远就怔住了。
这小子,一段时间没留意,又变美了,每时每刻都在勾人,他没有男人就会死吗?
想着,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
方远掐住他的肩头,嚣张道:“走,跟我去厕所。”
萧靖糊涂了:“你去吧,我不去。”说着,他锤了锤脑袋。
方远气笑了,五指用力,难以置信道:“你敢不去?”
剧痛从肩头传来,萧靖身子皱缩,想推开他的大掌,却无可奈何。
嘶!这死小子,下手够狠的!
轻柔的力道拂过手背,痒痒的,让人不免多想。
方远失声喊:“你勾引我?”
这一声,引来了旁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