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长年被虐待,精神一再受折磨,到了樯橹之末,不敢反抗。
在江元化看向他时,同作为男人的刁父,深知其意。
就那样,原主被送到了江家别墅,成了一个任人羞辱的金丝雀。
被包养,这个词可不好听。
萧靖被铺天盖地的悲伤淹没了,猛烈摇摇头,往门外走去。
一碰到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抬头一瞧,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前,瞪着一双阴狠的小眼睛,说话阴阳怪气:
“你躲在里面干什么?瞧你那样,像一条吸血水蛭,赶都赶不走。”
萧靖双眸一沉,直勾看着他,面目晦暗不清,像躲在暗处的小鬼。
刁父吓了一跳,阴狠道:“你瞪什么,欠打!”
说着,他抽出皮带,狠狠一抽,像要把他的皮都扒下来。
顿时,无边的恐惧涌上心头。
萧靖心里痛恨,却在共情的负面情绪下,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硬生生挨了一下。
刹那间,手臂传来剧烈的刺痛,唤醒了他的意识。
萧靖气极反笑,露出一双狠戾的双眸,杀气在眼底一闪而过。
这一刻,他仿佛还是青莲真人,手起刀落间,就能要了他的狗命。
刁父骇然一惊,猛地后退几步,见他没有追上来,才色厉内荏道:“你疯了,你想杀了我?”
言罢,他愣住了。
那双凶狠的眼眸,好似要吃人。
顿时,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刁父手脚发冷,走得飞快,嘴里却不依不挠的:“小子要打老子了,这世道,真没天理啊!”
“我辛辛苦苦养他那么大,就是养一条狗,都知道看门,他倒好,还敢瞪我。”
“可见,他比狗都不如,吃白饭了。”
萧靖一步步跟上前,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眸,看不清神色。
刁父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瞧,还以为他真想动手,走得愈发快了,在惊急中,被左脚绊倒右脚,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
刁父摔得鼻子流血,有气没处发。
这时,刁母听到动静,小跑而来,急忙将他扶起来:“老公,你怎么了?”
刁父丢了面子,气急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怒骂:“贱人,看你生的小贱人,还敢瞪我呢。”
刁母捂着侧脸,敢怒不敢言。显然,被打已习以为常了。
“萧靖,你闹什么?”刁母将火气发泄到他的身上,一通责骂:“我们把你养到这么大,供你吃穿,你怎么不懂感恩呢?”
“你看看隔壁家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回来赚钱养家了,你除了害人,还会什么?”
“有时候,我宁愿你死了!”
“死了,一了百了,不会连累我们。”
“你出生时,我真该把你送人了!你说说,你有什么用?”
又是这样。
每当刁父惩处原主时,刁母要么冷眼旁观,要么斥责他不知好歹。
养恩,如一座大山,将他砸得喘不过气。
在日积月累的冷暴力中,原主愈发谨小慎微,恨不得化成透明人,就不必再挨骂挨打了。
萧靖捂着头,用力锤了几下,让意志保持清醒。
不料,刁母见他这番模样,愈发不耐烦了:“都叫你少吃药,都吃傻了,看着就烦。”
刁父气急败坏,挥挥手:“算了算了,懒得多说废话,叫他出去。”
刁母怔了怔,低声说:“下大雨了……”
“嗯?”
刁母浑身一颤,立马改口:“没什么,他不过夜的,马上就走了。”
言罢,刁母他的背包扔出家门,指着门外道:“出去!”
萧靖瞥了她一眼,忍着疼痛,慢慢往外走。
在经过刁母时,她叹了口气,故作关心:“唉,你啊你,别怄气了,好好跟江总说说,让他投资家里的项目,你爸都急坏了。”
萧靖暗暗嗤笑,想出言嘲讽,却呆呆地点头了。
“好孩子,叫江总过来接你,你们顺便在家里住一晚吧。”
“如果他不来……”那家里,可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走出门外,大门被重重关上。
头顶的炽光灯有些昏暗,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黑夜与暴雨相随。
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身上,神魂在颤抖。
萧靖打了个喷嚏,无声吐槽:“系统,你这技能有bu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