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不觉得回城有什么危险,毕竟陆梁不是多重要的角色,哪怕从重处理,也只是一个大不敬,可现在陆铭诚的事可不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若是被陆家人知道,还有个影楼在中间掺和,他们在回去的一趟估计要被两拨人轮流截杀,一定要带一队人数可观的军队护送。
洛潮汐本应不该在这里的,但他身份特殊,又是苦主,还是揭发这一切的主导者,于是也坐在了这里。
但洛潮汐并没有插话的意思,而是听着他们对这件事的决定。
一直到下人传话,已经把人带来了,大家这才站起身来一起往外面走。
此时衙门灯火通明,甚至还有上百个士兵在外面守着。本来想过来吃瓜的普通人,见到外面围着的这么多官兵竟然不敢往里走,但见官兵没有拦着他们的意思,就有人试探性地往里面走了走,发现真的没有人拦着,这才围在了衙门外面。只看到衣衫不整的陆铭诚被官兵押着从马上拖了下来,硬是压着他跪在了公堂上。
陆铭诚嘴里还堵着东西,此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耶耶地挣扎,可他哪里挣脱得开这些五大三粗的士兵。一直到他被按着压在了公堂之上,他都没能挣脱开。
洛潮汐就坐在一边,怀中抱着洛进宝,抽空看了一眼陆铭诚就不感兴趣的收回了视线。
可他这毫不在意的视线放在陆铭诚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可惜嘴被堵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时隔不到一个月,这陆家兄弟竟然都出现在了公堂之上。
过来吃瓜的人一看这公堂上,除了周节度使之外,还有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大官,除此之外,他们康州城驻守军队的几个将军也都在此。
这是出了什么事?
“陆铭诚,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周节度使毕竟是这座城的主人,此时坐在主位,厉声喝问道。
有人把陆铭诚嘴里的布拿了出来,陆铭诚咳嗽了两声,矢口否认:“不是我!”
那两个影楼的人此时被压坐在地板上,神志不清,眼里还有血丝,见到陆铭诚就癫狂地扑了过去,又被人压住,不让他们去袭击陆铭诚。
“就是他,就是陆铭诚给了我们这封信,还有康州城的布防图。”
这两个人被梦魇符折磨得不行,感觉全世界都是来找他讨债的亡魂,听到有人问话,忙不迭地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他觉得只有自己说出来,才能得到解脱。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陆铭诚怎么敢承认。
不是说影楼的人嘴很严吗?不说替自己隐瞒,怎么还这么主动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招供?
“是他三天前来找到我们影楼,拿出了五千两的报酬,让我们将这封信和这个地图放进洛潮汐的房间里,第二天他再报官说洛潮汐偷走了康州城的布防图,污蔑洛潮汐投敌叛国!”
他们忙不迭地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围观的众人听到这话顿时哗然。
这可不是吴根生那种杀人的案子,这是直接通敌叛国了!这个陆家不是有名的大家族吗?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除了这个之外,他们还说了很多影楼以前接的陆家的活。
以前陆家搞不定的活可不是这种简单的栽赃陷害,那都是牵扯到了一方势力和百万两银子的重案。
这些案子都是悬案,当初人们只当是这些人运气不好,实力比不上陆家才会被吞并。可现在听来,分明是陆家用了恶意竞争的手段,甚至杀了不少人!
周节度使和韦太尉两人越听越是心惊,一时间这个场面竟然有些控制不住。
陆铭诚雇凶杀人并栽赃陷害这个案子板上钉钉,凶手已经直接承认,不需要再调查些什么,直接就能宣判。
外面的人都快疯了。
他们康平城最近是怎么回事,总是接二连三地冒出这种事。
吴根生是,这个陆铭诚是。
陆铭诚在康州城呆了没多长时间,但他的名声却异常的差。他对康州城的人带有极强的偏见,觉得他们是蛮夷之族,连城主都看不起,甚至能做出当街打人,随意侮辱人的事情。现在康州城百姓又听到陆铭诚买凶杀人,更是觉得这人可恨得要命。
现在手里怎么没有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呢?要是有烂菜叶子他们一定把手上的东西全都砸过去!让他知道康州城也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