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开口，只是眼神无声地透露出被打扰的讯息。
后者顿了下，目光似乎变得更费解了。
从昨晚他跟祝乌几乎把话挑明到现在，祝乌一直很平静，平静得就好像……把他当空气一样毫不在意。
“祝乌，”凌宣忽然问起来，“你难道不想拿到那个U盘吗？”
他果然猜到祝乌知道了他跟苟兰阴的条件交换。
“想啊。”祝乌回答。
凌宣笑了，只是笑容还没有在脸上扩大，又听见对方微微上扬的语气，“但现在不怎么想了，你这么喜欢的话，就好好留着吧，对了，有一点要记住，千万别泄露出去了。”
说完，祝乌将喝完粥的碗拿去洗干净，然后整理起自己的东西出门。
“……”
凌宣注视着他的背影离开，撇了撇嘴。
真不知道祝乌哪里来的自信，没有这个U盘，祝乌在论坛里只会被人践踏成泥，他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傲？
凌宣顺手点进论坛，查看自己在风云人物排行榜上的排名。
又上升了两名，不错，他的人气正在快速上升。
随后，目光下意识地往后面移去，在发现后面二十个名次里都没有祝乌的名字后，凌宣愉悦地笑了，正要退出去，却忽然瞥到什么，笑容凝固在脸上。
是论坛出了bug吗？还是他眼睛花了？
不然祝乌的名次怎么可能排在他前面三名？
风云人物排行榜是每日实时更新，一连几天，哪怕凌宣现在风头正盛，但依然被祝乌压了排名。
有时候是三名，有时候是两名，总之，不仅会压着他，就连中间都会神奇地隔着一两名，就好像祝乌的名字跟他挨上就会显得晦气一样。
“……”
关注了几天论坛的排名，凌宣都没有看到他想要的效果，他面色不虞地一把关掉了手机。
这破论坛，要不是他的粉丝不能发言投票，哪还能由着祝乌压他一头？
这样一想，他又拿起手机，登录自己的围脖，看到上面的评论，心情又变得愉悦起来。
[啊啊啊啊宣宣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我好想知道后续啊！］
[叫走帅哥的人究竟是谁啊，太过分了吧，不知道告白这种事不能被打扰吗？］
[我有种预感，叫走帅哥的人极有可能是宣宣那个没礼貌的室友。］
凌宣看到这条，用小号给他点了个赞。
*
转眼便到了周末，祝乌应约去跟路番一看球赛。
路番一今天不再是学校里给他们授课时惯穿的打扮，脱去衬衫和西裤的他换上了休闲装，衬得他整个人长身如玉，英挺非凡。
只是鼻梁上依旧挂着副细细的眼镜，满身的学术气息根本压不住。
“抱歉，久等了。”
见到祝乌，路番一大步走来，快要靠近时，祝乌可以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清爽味道。
因为路番一刚才从实验室出来，想必是匆匆洗了个澡就赶了过来。
这些都是路番一在喂信上提早跟他说好的。
“没有。”
祝乌看了一眼时间，“学长很准时，现在离进场都还有五分钟。”
“这个‘准时’用得很巧妙，完美地消除了我让你久等的窘迫。”
路番一说着，把手中的袋子递上前，“给你带的坚果，算是我晚来的歉礼。”
祝乌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袋子，他深知路番一在礼节方面的坚持，不收不行。
这一点和某个人很像，只不过路番一常常是主动展现出礼貌，而苟兰阴，因为身份特殊，常常被动维持着他自持的风度和礼仪。
“好吧，那我不客气了。”
祝乌接了过来，发现是某个口碑很好的品牌坚果，种类繁多，而且包装精细讲究，不用拆壳，还贴心地准备了手套包。
当然，也出了名的昂贵，还没有线上销售渠道，只有去专柜才能买到。
不像是路番一顺路买来的。
也许是看出了祝乌的疑惑，路番一表情略闪了一下，他推了推眼镜，微微压低嗓音：“是我之前买好的，我原本就打算请你看球赛。”
祝乌看了看他，虽然路番一的表情向来没什么大的变化，他也看不出来什么。
“学长，你有话可以直说，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祝乌来的路上就有些疑惑，路番一平时这么忙，还主动邀请他看球赛，而且他上周已经鸽过对方一次了，路番一也依然愿意配合他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