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舟站起来,拉开办公室的门:“度念的事我无可奉告,你还是回去吧。”
见傅枭站着没动,伍舟没忍住又多说了两句:“你不要再去找度念了,他好不容易想开,就放他走吧。”
傅枭这回有了动作。
他转头看了伍舟一眼,眼中的阴鸷让伍舟心里一惊。
还好,男人没有做什么,离开了办公室。
伍舟关上办公室的门,松了一口气,心情很好地坐回办公桌后翘起二郎腿。
还好度念没有死脑筋,终于离开了那个男人,改天要喊度念出来一起喝酒庆祝一下。
傅枭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垂着眼听完电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回了一声,“知道了。”
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没有处理。
车子停在后山的一栋小房子前。
傅枭走进去的时候,萧如年正缩在房子的角落瑟瑟发抖,他的眼神惊恐,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
他没注意到走进来的傅枭,嘴里还在不停地念着什么。
手下走上前告诉傅枭:“他已经全部招了。”
说完,把录音笔交给了他。
傅枭在沙发上坐下,按下了播放键,脸上看不出喜怒。
萧如年哆哆嗦嗦的声音传了出来,他交代了自己帮傅家做过的每一件事,又把冬至那天的计划也说了出来,然后哭着求他们别打了。
傅枭听到最后,心脏已经疼到没了知觉。
冬至的前一晚,度念邀请他一起去过冬至,他却选择去看别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如果那时他选择了度念,会不会度念就不会想着离开他?
傅枭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里的痛苦已经消失,只剩下平静。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朝萧如年走去。
萧如年原本瑟缩在墙角发抖,听到脚步声,顿时把自己缩得更厉害,声音都在发颤:“我已经全部都说了,别打了……”
傅枭没说话,只是在萧如年面前弯下腰。
萧如年迟疑地抬起头,看到是傅枭,眼睛亮了一下。
“傅哥!”他撑起身子,想去拉傅枭的衣角,“我做的事已经全部都告诉他们了,其他事都跟我没关系!”
萧如年没那么大的胆子,他帮傅家做的都是些无关轻重的小事,根本不会对傅枭有太大影响,所以他心里还抱了一丝希望。
那时候傅枭以为那些事都是度念做的,不也没有对度念下手,只是把度念关在了房间里。就算现在知道是他做的,傅枭应该也会手下留情。
毕竟他跟傅枭可是有那么多年的交情,比度念重要多了。
萧如年挤出了几滴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傅枭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把他踢开了些,“那天的事都是你安排的?”
萧如年嗫嚅了半晌,小声说:“因为我太害怕了……”
太害怕了?
傅枭想起那晚度念的神情,手紧紧握成拳。
难道度念就不会害怕吗?
“傅哥,你给我次机会吧,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萧如年哀求地看着傅枭。
他的声音在看到傅枭的眼神时消失。
傅枭站直了身子,手放进口袋里,左手手腕上的手链在光线下闪着光。
“你知道吗,度念以前就不喜欢你。”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动,在萧如年惊恐的目光中,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萧如年摇了摇头,疯狂地往角落躲,嘴里碎碎念着:“不可能,不可能……”
惨叫声从小房子里传出,响了许久才消停。
傅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他径直走上了三楼的房间,推开房门时,看见空荡荡的床铺,顿时心里一慌。
他随手抓住走廊上经过的佣人:“谁进过这个房间?”
那佣人被吓了一跳,回答他:“上午的时候萧先生进去过。”
傅枭额角的青筋鼓起,又问:“房间里面的东西呢?”
“萧先生说是死人的东西不吉利,让人拿、拿去扔掉了。”
傅枭松开佣人,疾步走进房间里。
房间已经被人打扫了一遍,没有了一点度念的生活痕迹,就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
傅枭在房间里站了半晌,又回了卧室。
他在床上躺下,把度念的衣服抱进怀里,鼻尖在衣料上蹭了两下。
他已经帮度念报仇了,为什么度念还不愿意回来找他。
难道是还在生他的气吗?
那天晚上他挡在了萧如年前面,没有选择相信度念,度念一定是生气了。
明明度念帮了他那么多次,他却一次也没有坚定地站在度念身前。
傅枭突然想起刚把度念带回来的时候,度念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