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中餐馆。”看安饶食欲不振,楚观南以为他吃不惯这种单调的炸鱼薯条,随手拿过衬衫系好扣子。
“不用忙了,我什么也不想吃。”安饶随手脱下外套扔地上,钻进了被窝。
楚观南看他脸红红的,也很萎靡,不免心里担忧。
刚才明明还精神抖擞的,突然间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他在安饶身边蹲下,嘴唇凑过去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烫的像火球。
“你发烧了。”楚观南皱起眉头,“是不是刚才在桥上开窗吹了风。”
他立马穿好衣服:“乖,等我一会儿,我下去给你买药。”
安饶没回应他。
他已经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识,也没听清楚观南说了什么。
楚观南跑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一间还在营业的药店,买了药火急火燎跑回去,刚洗好的头发刚干了一点,被夜露再次打湿。
回去后,他叫了几声安饶的名字,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安饶缩在被子里,身上滚烫,但因高烧感到冷,还在微微发抖。
楚观南忙脱掉衬衫,手心快速搓了搓手臂。
刚从夜雾中回来,身体还有点凉。
他又猛灌一大杯热水,稍稍出了点汗后,身子热了起来。
他掀开被子钻进去,轻轻把安饶抱起来捂在怀里,先用刚买的体温枪给他量了温。
三十八度二。
“乖,张嘴,先把药吃了。”楚观南轻轻拍拍他的脸蛋,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火热。
安饶迷迷糊糊睁开眼,手臂无力抱住他,声音嘶哑:“冷……”
楚观南抱紧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帮他驱寒:“把药吃了一会儿就好了。”
安饶用最后残存的一丝意识接过药片,刚送进嘴里,马上吐了出来。
怎么会有这么苦的药……已经超出了人类接受范围了。
不光苦,还有种很奇怪的气味。
“苦也得吃啊。”楚观南温柔哄着,他又掰了一颗药出来,“吃完了吃点蜜饯就不苦了。”
安饶叹了口气,拿过药片,强忍着想吐的欲望勉强咽了下去,嘴巴里立马多了一颗甜甜的蜜饯果脯。
“还苦么。”
“嗯……好点了。”
楚观南抱紧他,捂好被子:“睡觉吧,明早起来就好了。”
“真的么……”
安饶虽然瘦,但很少生病,从小到大感冒次数屈指可数,但这些日子一直到处跑,大概是实在体力不支了,再加上吹了一路湿漉漉的大风,所以挨不住发烧了吧。
楚观南抬腿压住他的腿,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亲了亲他滚烫的额头:“嗯,我保证,明天就好了。”
安饶勉强勾起嘴角:“你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忍一忍吧,回去我会减肥的。”
“不要减……”安饶脑袋一片混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我喜欢你这样,有安全感……”
房间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楚观南轻笑一声。
他说喜欢自己这样。
真可爱。
楚观南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明显感觉捂出了汗,衣服后面濡湿一片。
无意识中,安饶似乎也觉得热,摸索着伸出手,又马上被拉回去藏回被窝。
不满地哼唧两声,接着耳边传来熟悉的轻哄声:“不能掀被子哦。”
手被人握在掌心,汗津津的。
这一夜楚观南几乎整夜没合眼,时不时就要帮他量量体温,检查他有没有掀被子,换退烧贴,给他喂水吃药。
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试了试安饶的额头。
好像不烫了。
再量量体温,三十六度五,不烧了。
终于,楚观南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稳稳落地。
敌不过睡意,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他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便是一张还微微泛着红的小脸,正瞪着大眼盯着他仔细打量。
楚观南下意识遮了遮脸,起身,第一件事是伸手去试探他的额头。
嗯,完全退烧了。
安饶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老公辛苦了,再睡一会儿吧。”
虽然楚观南一夜未眠,到现在也只睡了三个小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但现在必须要起床帮安饶买早点。
安饶吃不惯西方食物,每次都要花很大工夫找中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