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身材小更占便宜,好些个孩子手里不仅有铜板,还有糖。
一直等着这天的闫沧海正带着好几个人往这边走来,望着铺子前边的热闹景象和滚到自己脚边的一枚铜板,弯腰捡了起来:“我们几个来得正好,林老板的铺子刚开业。”
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急得很:“我们快去吧,闫兄你手里头已经有林老板许诺的货,我们还没有呢,可不能白跑一趟!”
他旁边的瘦瘦的男人也是一样的想法:“那玉容粉花露口红在京都都卖疯了,高档的流不出来,一些买了中档和低档的居然以三四十两的价格转手卖出去,简直是不可理喻。”
“这回我要带五千,不,八千的货去京都!狠狠赚它一笔。”
这些行商都是和闫沧海相熟的,平日里见到会打个招呼,后边还有不少的不认识的,全都是被京都刮起来的玉容粉花露风潮,好不容易打听到消息赶来的。
可是林真回到州府后不是闷在府衙里做花露香皂肥皂口红,就是跟顾凛出去巡查农事,让他们想堵人都找不到堵的。
好不容易挨到现在,可不是急三火四的。
手里头有货心不慌,只是为了凑这场热闹的闫沧海把这枚铜钱放进袖子里头,跟着几个行商走过去。
林真已经看到他了,抱拳道:“闫哥来了,快里面请,之前跟你说过的新货样品做出来了,保管叫你也想带些货去。”
“这几位是……”
闫沧海抱拳回礼,他身后的行商们迫不及待地自报家门了:“林老板,我们曾在京都的运河上有过一面之缘啊,也算是熟人熟事了,可得给我留点玉容粉花露口红啊。”
“林老板,小弟是第一次得见林老板,但早已听过林老板的名声,仰慕不已,特地备了一份贺礼,恭贺林老板开张大吉,财源滚滚来。”这个瘦瘦的男人边说边把手里的贺礼递给林真身边的牛大,话锋一转就落在玉容粉花露口红上,还把自己要多少货说了。
其他人看着他,深觉这狗东西一点道义都没有,明明在来的路上说得好好的,现在来这招!
林真望着他们以及源源不断进来的明显也是做生意的人,笑着道:“生意上的事儿,咱们待会儿再说,但是诸位要是想了解了解我们林氏水粉坊的货物,可以移步到铺子里,有专门的人为你们解答。”
闫沧海已经被林真嘴里的新货勾起了心思,听到他这么说跟几个朋友打打招呼,带着他们走进去。
刚一进去,几人就被这铺子惊了一下。
只见宽敞的铺子里白天也燃着烛火和灯笼,配合着外边的日光,将每一寸都照得亮堂堂的。
而两套又高又长的柜子沿墙而放,上面摆着他们曾经花高价从人手里买来验看过的玉容粉花露口红。
脚下的地也亮堂得不可思议,一片片大大的瓷片铺在地上,给人一种洁净到极致的感觉。
铺子正中还放着一大盆堆得冒尖的大大的冰块,穿淡黄色衣衫的侍者正摇着冰鉴,把清凉的冷风送到屋子各处。
几个行商走南闯北多年,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陈设,声音都不自觉小了点。
甚至连看到给他们解说的是女娘和哥儿,都没表现出其他的神色。
留着络腮胡,看起来不怎么好惹的行商望着摆放在一排排架子上的玉容粉,问小西:“这就是玉容粉?”
“是,”被林真教了两天的小西露出并不胆怯的笑容,拿起一盒白玉容粉:“客人,这是我们林氏水粉坊远销京都的玉容粉里的一种,名为白玉容粉,选用离州最好的大米,经过数道工序,方制成这小小一盒,不仅粉质细腻,而且调和其他玉容粉更有奇效……”边说,小西边把紫玉容粉,碧玉容粉,鹂玉容粉一一拿出来。
长着络腮胡的男人望着这在京都转手就能卖几十两银子一盒的玉容粉摆在自己眼前,迫不及待地问:“这些都是什么价?”
小西道:“我们林氏水粉坊的玉容粉不管卖给何人,都是统一的价钱,白玉容粉三两银子一盒,紫玉容粉和碧玉容粉三两五钱银子一盒,鹂玉容粉更难得,比前两者更贵一些。”
“那我要得多呢,要八九千盒,又是怎么算!?”
这问题昨天林真就跟小西他们说过了,所以小西从容地把这几样玉容粉大量购买的价格跟络腮胡男人说了。
最便宜的白玉容粉二两二钱银子一盒,其余三样也不同。
因为林真想过刚开始的客人不会很少,所以各种货物的柜台和解说的人都设了好几个,这会儿他们面前都围着人。
麦子看顾的是花露,由于花露需要蜡封,放置的柜台这里额外摆了两瓷钵的冰,寒气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