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十分的情况下,他给信纸记载的故事打三分。
虽然已经改的面目全非,俗称四不像,但仍旧能看出底稿是异域故事,一分。
即使被未知的人砍去许多角色和情节,出场的角色仍旧能搭起故事的整体框架,一分。
对新狮王的勇猛形容到位,阿雪应该会满意,一分。
总结:打发时间,不必当真。
狮群中存在过叛徒,牛群也不无辜。
这个故事存在的意义,仅仅是想要误导他。
虞珩轻笑,捋顺信纸,整齐的放入崭新的油纸信封中。
留着给阿雪看个乐子。
“郡王,祁十五郎到了。”青竹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直到虞珩将信封收好,紫竹才去为祁十五郎开门。
神态局促的青年,同手同脚的随着紫竹和青竹走到虞珩面前。
他是英国公的庶子,按照辈分,虞珩应该叫他小叔。
早些年虞珩还没搬出英国公府的时候,曾携重礼为其贺寿,亲自坐镇祁十五郎的寿宴,给他撑面子。
如今相处,虞珩只会矜持的点头,唤声,“十五郎。”
祁十五郎立刻长揖回礼,如同背文章似的道,“凤、凤郎,去皇陵祭祖已经半月有余,始终未曾有记载只言片语的信件送回,家中长辈难免担心,特意令我前来公主府等候,仔细观察您是否清减、气色可好、旧伤……”
林钊摇了摇头。
英国公府派了个如此蠢笨的人来,令他连为难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虞珩打断祁十五郎的废话,冷淡的道,“久违归家,本该立刻去给祖父、祖母请安。然而本王是从皇陵归来,又恰逢‘祖宗显灵’的奇遇,想要趁着身上还有残存的灵性,去祠堂供奉先祖,说不定……”
祁十五郎呆滞的与虞珩对视,“啊?”
虞珩起身走向祁十五郎,自然而然的撇开视线,“说不定能得祖宗垂怜,再得只言片语。”
“劳烦十五郎替本王向祖父、祖母和父亲大人请罪。”他在祁十五郎身侧稍作停留,“祭祖之事彻底结束时,本王会立刻去英国公府为长辈们赔罪。”
话毕,未等祁十五郎再有反应,虞珩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林钊恰到好处的挡在祁十五郎和虞珩之间,及时打断祁十五郎想要叫住虞珩的话。以和蔼的语气和不容拒绝的态度,亲自送祁十五郎离开公主府。
虞珩按照长平帝的吩咐和纪新雪的嘱咐,老老实实的在安国公主府中闭门不出,静心休养,终于在耐心尽失之前等到纪新雪。
彼时他正在琼花院的正房,临窗卧于软塌,看话本打发时间。
只是普通的话本,也要开窗才能保持冷静。
薄雪扑面而来时,虞珩仿佛心中有所预感似的,猛地抬起头。
身着白狐斗篷,脚踩鹿皮靴的纪新雪正横跨在窗间,全靠双手保持平衡。
为什么琼花院的窗户会比他的腰高?
虞珩离开软塌,双手抱胸靠在窗侧。
纪新雪默念‘我叫不尴尬’,若无其事的抬起头回应虞珩犹如实质的目光,“帮个忙?”
虞珩自上而下的打量纪新雪,哑声问道,“帮什么?”
纪新雪怔住,心头的酥麻使流出的血液变热,快速席卷全身。
他舔了下嘴唇,明明想矜持些,格外兴奋的嘴角却不听话。
“你想帮什么?”
“我可以付报酬。”
第163章
话音尚未彻底落下,纪新雪已经得到好心人慷慨的帮助。
他顺着腰间的力道成功摆脱窗框,鼻翼间清凉的冷意陡然变成醇厚的暖香。
温热的触感顺着耳侧矜持的向下蔓延,仿佛只要纪新雪反悔,虞珩随时都能接受赖账。
然而纪新雪不满于被动的姿态,想要做出改变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他的双臂正被慷慨的好心人紧紧箍在身侧,不得不因刚好卡在他下身的蜂腰垫起脚保持平衡。
浑身上下,竟然只有脖子以上的位置,勉强能算得上自由。
纪新雪发出声嗤笑,好心的提醒,“我又不会跑,你……”
下巴忽然传来类似惩罚的刺痛,随即是撕下表面的假矜持,终于露出强盗本色的不速之客。
纪新雪已经许久没有遭遇过不速之客,仓促应对,难免手忙脚乱,露出破绽,给对方可乘之机。
软舌既想躲到深处,暂避风头,又蠢蠢欲动的想要与不速之客一较高下。刚打个照面就彻底落败,成为俘虏。
纪新雪垂下眼帘,仔细记下不速之客的招数,以待绝地反击的机会。
虞珩感受到怀中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顺从,眼中闪过狡黠。
再次共舞的间隙,他像是忽然想起矜持似的依依不舍的移开唇齿,分神合上仍旧在飘雪的窗户,稳稳托起纪新雪往拔步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