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青轻嘶了一声,皱眉道,“松手……”
执事一直低头望着原青,看着那洁白莹润的脖颈和凹下的漂亮的锁骨阴影,眼眸深暗下去。
他听到原青的声音,才略微松开手。
被那轻轻哑哑的音色搔得心尖微痒。
而美人的手臂立马如一条水中的游鱼般滑了出去,略显慌张地扶着扶手就向下走。
步履匆匆之下,纤细的腰肢也没有半分摇晃,体态很好地远去,只留下空气中的一点儿余香。
执事的食指和大拇指指腹收起,用力地摩挲了两下,眸光沉地看不清其中的神色,提着微末的假笑嘴角注视着原青向下跑。
披着执事皮的恶劣家伙,就爱看美人一步步踏入深渊时所展露出的水晶般脆弱的美貌。
……
原青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他站在大厅长桌自己的位置旁,目光望向对面属于蓝胡子的座位,眉心轻蹙着,眸中晃着很薄的一层莹莹水光。
像是新婚妻子对远方的丈夫的思念。
又更像是期待丈夫赶紧回来,把骚扰自己的执事给卸任赶出去……
可无论是哪种,叫美人这样望着,总归给看客一种朦朦胧胧的隐秘刺激。
扶着深色桌面的指尖纤白美丽,手腕轻弯着,给人很华贵的脆弱感。
虽然美人今天穿的衣服已经遮了很多肌肤,可裸露出来的脸蛋、脖颈和小臂,那明晃晃的白皙皮肉仍会点燃追求者的欲。火。
更别提小臂上被捏出来的几个淡红的指痕。
被臂弯垂下来的蕾丝袖遮挡些许,远远看着就好似被衣物遮掩着的部分都遍布这样密密麻麻的指痕,而这一点儿只是不小心露出来似的。
原青只看了两秒,眼睑就缓缓地垂了下来。
那神情恍若落寞,又像是无助与失望。
——毕竟在这偌大的城堡里,可没有人来保护他不受侵害了呀。
美人紧张地探出一点点舌尖,湿润了下唇,在那娇软的粉色唇瓣染上湿漉漉水色。
扶着椅背的手正要将其拉开,椅背却突然脱手。
“……!”
原青下意识转身退了一步,看到执事体贴地将他的椅子拉开,微微俯身,像一个普通又贴心的执行管家一般:“请坐。”
他轻柔的嗓音带着低哑的磁性。
原青耳根微软,略带怯恼地看了他好几眼,最终还是敌不过美食的诱惑,于僵持不下中落了座。
“今天的早餐一定合您口味。”
执事走到桌旁,腰线被马甲勒出完美的弧度,他一边介绍着原青面前放着的合盖托盘里是什么,一边慢条斯理地将一张白色方巾在指间折叠。
就在原青纳闷这家伙在做什么的时候……
他被执事将折好的餐巾一角俯身塞到襟口中。
男人的呼吸靠近,粗大的指节将襟口撩起来,小心地将绸缎一样的餐巾压进去,这样的行为之前明明没有做,突然来这么一下,让原青指尖都轻颤着蜷了起来。
执事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他都没反映过来。
只是抬起手,下意识做出推拒的动作。
可执事早已安静地笔直站立了起来。
等原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襟口那被丝巾蹭地酥麻感受已经慢慢消失了,可肌肤却从那处向四周漫开了浅淡鲜艳的粉红。
原青的声音像是雪花从松树上簌簌下落,尾音发颤:“你干什么……!”
他红着眼角将上身都倚到椅背里,侧目瞪人。
执事微笑着:“帮您放餐巾……前几日我观察到您没有这个意识。”
原青气死了,谁没有这个意识?
他是嫌这餐巾放过不锈钢刀叉好不好!
……不过今天这张似乎是从执事胸前的口袋里抽出来的,应该是很干净的。
但大美人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前几日?……呵,也不知道是谁,背对着人站,连脸都看不到。”原青咬牙切齿。
他声音发冷,可是那清凌凌的眸子却叫严厉大打折扣,看着又冷又娇,让人想狠狠亲吻他,直到漂亮的嘴唇发出好听的呓语。
他说的是执事第一次出现那次。
执事自然也想到了,神色恰到好处地拘束一会儿,然后继续展露笑容:“……只是第一次见到您,不想失态。”
他忽而轻笑一声。
“餐巾粗糙,您当然不必亲自动手……以后,由我来服务您就好。”
他的声音渐轻,望着原青的眼睛缱绻温柔,像是诉说绵绵的情意,表情露出认真而忠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