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进入青风院,将青年安置在床榻上,身体颤抖,艰难开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双黑色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钟延玉,温热的呼吸倾洒在青年的耳垂。
钟延玉的耳朵微红,将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腹部,“先前我不是问你想不想要只狗仔仔吗?正好我大嫂那里有令男子怀孕的引子药,我就吃了颗……”
“胡闹!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商量,若是有危险呢?!”钟延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景孤寒打断了。
他的手都有些颤抖,害怕地抱住了人,他们必须尽快回去,平林县的大夫他也不放心,得让宫中的御医好好看看——
这种诡异的药物,钟延玉怎么吃之前都不问过他一声?!
有毒怎么办?!
正在思索之际,他目光落在了青年的腹部上,又气不打一处来,打了一下青年的屁股。
“回去朕再教训你!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朕商议,你是不是以为朕不敢打你?!”
说是这么说,但他那巴掌力道也是雷声大雨点小,都掀不起一点浪花。
钟延玉低垂下脑袋,靠在男人的怀里面,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所措,语气弱了几分,“臣不敢……”
“你不要打我好不好?”他难得示软。
景孤寒见状,倒真不敢惩戒对方,何况现在青年还怀着狗崽子。
他无奈地抱紧了对方,低头亲了亲青年的红唇,“朕就是说说而已,若是你出了事,该怎么办?”
他搂紧了人,缓缓解开了青年的衣带,眼神柔和了下来,“朕好好看看你的肚子,别怕。”
钟延玉这次是乖巧了,知道对方还在气头上,不敢激发眼前这只藏獒的怒气,只是微凉的指尖碰到他腹部之时,还是有些惧怕心理。
“在战场的时候,这个小狗崽闹你了吗?”景孤寒低声问道,语气也有了一瞬间的柔软,高大冷峻的男人感受到青年的颤抖,温柔地安抚着青年。
“好啦,朕也不是要惩戒你,延玉别担心。”他微微勾唇,正想再说些什么,敲门声突然响起。
暗卫缓缓说道:“主子,大夫已经带来了,是让人在外厅还是进来?”
“直接带他进来!”景孤寒给青年掖了掖被子,放下窗帘,只露出来青年的左手。
好在大颂讲究男女大防,大夫进来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拿了个丝帕搭在钟延玉的手上诊脉。
片刻之后,大夫朝景孤寒握拳行礼,“这位大人,夫人此乃滑脉,看起来腹中胎儿应当快六个月了,就是气血有些亏了,想来太过辛劳疲惫,需要好生照顾,但总体上没有什么大碍,好好养身体便是了。”
闻言,旁侧的几个暗卫瞳孔微缩,他们不似大夫,自然清楚床上躺着的是男是女。
景孤寒听到此言,神色有些紧张,“那需不需要开什么药?这怎么才能照顾好内人和孩子?”
他也不清楚怀孕的人需要怎么照顾才好。
“是药三分毒,夫人如今身体也没到吃药的地步,况且怀孕期间,除却前三个月的保胎,其他药物还是越少碰越好,否则对胎儿也不好,至于照顾嘛……”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瞧着面前男人如此紧张自己夫人的样子,笑了一笑。
“这夫人在吃食上的忌口待会儿老夫写出来,多是保持身心愉悦,偶尔出去走动一番也有助于将来生产。”
“还有便是好好休息,切勿太劳累了。”
景孤寒将他的话一一听进去,转头看向了床帘内绰约的人影,眉眼柔和了些许,“有劳大夫了,麻烦你将建议写下来,暗十三你随大夫去帮忙。”
暗十三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过神来,引着大夫去书房写方子,眼神都有些恍惚,娘娘有皇嗣了吗?
他很确定是娘娘是男子之身,怎么就有了孩子呢?而且此事,皇上看着也好像知道。
六个月了……
那娘娘岂不是在来到战场的时候,都有一个月身孕了?!皇上怎么还允许娘娘上战场?!这可是皇嗣呀!
暗十三脑海中的思绪百转千回,其他知晓此事的暗卫也是大同小异的想法,只是作为暗卫的他们不会多言,即使心中极大困惑,也不会乱嚼舌根,习惯沉默。
内室里面,景孤寒亲吻着青年的脸颊,黑眸带着笑意,“延玉真愿意为朕生个小狗崽?”
他的目光落在青年微隆的腹部,眼眸都是柔情,锋利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交缠的舌尖渐渐分开,两唇相离,钟延玉眼神迷离,无意识地低声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