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天体质问题,他孕痣浅,不好怀,就要耐心多一些。
叶延也说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想生孩子,看他们操心,我心里都难受。”
云程就捧着杯子不说话。
别说本土人士有思想观念影响了,他这个外来客也着急过。坦然接受自己的体质后,也会期待宝宝,加上都说哥儿不易怀崽,自然更加着急。
这事后,叶延跟云程聊话本,说蔚县那边写话本竞争更激烈了。
受到几个新题材的启发,在杜家书斋压稿期间,已经有跟风的苗头,随着后面几册话本的畅销,蔚县的话本题材开始有百花齐放的趋势。
他担心云程因为学识眼界的问题,被这些人抢了饭碗,隐晦的安慰人,希望云程养胎期间不要太关注成绩,反正作坊有分红,他们还能织毛衣,日子能过。
云程听出来意思,自然点头答应。
他还是盼着百花齐放的,百花齐放,题材多,他自己选择也多。
而且他的梦想是能当编辑,写小说是前面需要走的路,书生能写的题材多了,他的舞台就更大。
现在还没找着机会问元墨双才子线小说写得顺利与否,等中午他们回来,云程也要打听打听。
里屋叶存山看完账本,跟叶旺祖聊的事就没那么轻松。
他俩年纪相当,叶存山虽考上秀才,以后前途无量,但只要人还在族谱上,是静河村的人,叶旺祖就能管管他。
“你上次寄回家的信也太敷衍了,装装样子也好,是真的出来了就飘了?你不想想你爹什么脾性,咱们破山村破县城离京都远,但蔚县也有读书人,难保没人嫉妒,以后真有人考出去,这不就是隐患?说你攀上高枝冷落家里,亲爹不顾,爷奶也不管,这话你听听,好听吗?”
叶存山还是头一回被叶旺祖训,懵了下就点头,“我知道了,我这次再写个信。”
他就是太了解叶大,按照固有思路来,而且确实没话说。
叶大大老远给府城写封信,都改不了阴阳怪气的毛病,谁惯着他?
他后来没多想,存银还小,云程对叶大有偏见,这事过去挺久,家里没谁觉得有问题。
被叶旺祖说,他也想起来,叶大不识字,这信谁读,他磨谁,确实给族里添麻烦了,认错态度还是好的。
叶旺祖就跟他说了另一个没当众提的事,“我看你爹有点魔怔,他还是想要地,我问你要不要卖地,是在程哥儿面前过个明路,到时回家,这地就当是你给你爹了,往后还是别人种,但让他心里舒坦点。”
叶大病一场,都不怕死了,觉得能花儿子钱,他高兴!
他多花一点,儿子就少一点。
人要自己作死,谁能拦?但被人多传传,还能编出个叶大思子心切,所以熬坏身子的故事。
都是山村出来的,叶旺祖不贬低叶存山,“咱们跟京都太师府的差距你心里清楚。你看看这些书生都在拼什么,小心些总没错。”
别好好的日子,被几只阴沟臭老鼠给毁了。
叶存山都点头应下了。
身边没长辈帮看,他跟云程都是偏意气的性子,行事作风不那么圆滑,叶旺祖大老远过来训话,多半也有叶根的嘱咐。
他好生答应还不算完,叶旺祖要他现在写信。
“我看着你写。”
叶存山:“……”
难怪人都说,我错了,但我还敢。
他认错是诚恳的,态度是极好的,但他真的跟叶大没话说。
他默了默,问:“我叫存银来说吧?”
叶旺祖:“……”
“我上面给你说那么多,你一个字没听进去?”
叶存山就坐桌前,墨都磨出一滩了,也就起了个头。
叶旺祖闭闭眼,算了,这是他们村最出息的一个了,忍忍好了。
“我说,你写。”
叶旺祖跟亲爹感情好,以后要当族长的人,村里鸡毛蒜皮的事打小就会关注,各家父子怎么相处,他都看了多年。
庄稼人,不跟城里书生似的,文绉绉说一堆心疼、担心,酸溜溜的,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唠唠家常,问问庄稼,问问收成,问问家里鸡跟猪,今年养了兔子,也问问兔子。
村里有别的营生,叶大不去,刘翠英是去的,学会了织毛衣,现在能挣点小钱,不算闲着,一天天坐村头跟人吹牛,可安逸。
这边也要搭着问问,爷奶辈,都是老人了,身子骨是否硬朗需要关心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