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枝姑姑问他是不是都不行,“能直接拒绝了,他也不会说什么。”
云程说再等等,他让知新出去一趟,“看能不能找柳文柏,要他稿子给我看看。”
当时答应引荐了,被书斋刷掉,他也看看柳文柏是写了什么被人刷掉的。
这样也算对得起那只大母鸡。
知新来回跑一趟,给云程带回来一册初始手稿,“说誊抄后的版本被书斋拿走了,还没有还回去。”
这也不会还了。
试稿内容也不会流传出去,过了留下,没过的销毁。
气温降下,天黑得早。
云程这一册还没看完,存银就下工回来了。
他现在恢复了半天工,午饭后过去就成。
早上还是在家里做刺绣,鸳鸯被已经绣完一半,他习惯后,绣得更快,按照日子算,可能年前就会结束。
回来看云程桌上有新书,以为是新买的话本。
翻开看见了熟悉的名字,发现是《嫡子归来》后,他开心叫了一声,然后窝到沙发里看,看了几页他感觉怪怪的。
“大嫂,我感觉这本不好看。”
云程腰酸,跟他一起坐着,说这几本都不好看。
柳文柏写的还成,就是太土了。
商圈对他们而言真的太难,其他人想不出来富户,柳文柏的细节处理就不错,至少从吃喝穿戴上就要有差异,即使是村里,这差异也很明显了。
有人隔三差五能吃顿肉,闻着味儿就能感觉到的阔气。
有人隔三差五啃树皮,看看精气神就能感觉到的穷酸。
“等你大哥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
叶存山最近又在晚归,云程能理解的,这算算日子,期末考要来了。
他也守诺,每天晚上回来会陪云程在屋里转转走走路。
今天稍微早一点,说彭先生身体不适,结束得早。
是先生,要关心。
“着凉,拉肚子,问题不大。”
明天看看好转没有,不行请大夫看看。
结束早,他就没在陆家小院吃晚饭,回来存银给他露了一手。
他现在还是从家常菜开始学,本来也会,一些步骤和调料上调整改变,做出来的菜都有不一样的香。
青菜是院里掐的一把,是存银自己种的,又脆又甜,炒出来的绿色很漂亮。
还做了水煮肉片,辣味不重,很鲜香。
云程也跟着添小半碗饭,“你这手艺进步挺快的。”
存银嘿嘿嘿,“我也觉得,小田哥说我很有天分!”
何止有天分,对做饭的热情也比刺绣大。
云程觉得存银是绣鸳鸯被绣伤了。
他夸存银两句,就趁着叶存山吃饭时,把今天审稿的事儿说了。
叶存山说时机挺好,“文瑞表哥不是要过来吗?正好问问自己单干的可能性。”
云程笑了声,“是谁说这事儿是年后崽崽出生再说的?”
叶存山:“那时京都也没靠谱的人过来。”
确实。
叶存山也关心了下柳文柏。
云程叹气,“对比来说,他是写得最好的。”
柳文柏本身有点天分在,云程特地说过要他去研究下爽文套路。
比较可惜的是,写得很土。
不是老梗老情节的俗,是各方面都很乡村。
银子数额不敢放开想象,饮食吃喝也很粗茶淡饭,穿着打扮在女性上还不错以前写妖女神女练出来的。
到男人身上就开始寒酸。
不是要穿的多富贵,是各方面用词的寒酸。
已经习惯描写落魄书生,青云直上后的东西,柳文柏也是略写。
他缺少这方面的认知,无法想象。
云程喝口汤,说:“贫穷真的会限制想象力。”
存银小脑袋狂点,“真的,我以前哪里敢想我玩纸做的游戏,上头带彩画都往地上扔,多玩几次就皱巴巴不能要了,以前咱们村谁家有了纸,都要单独放着的!”
特别是到县里买吃的,包糕点蜜饯的油纸,能反复使用很多次。
他还说可以去找谢晏清取材,“他家是商户,生意还做挺大。”
“取材”这个词是跟云程学的,说写话本会用到一些素材。
存银现在还可惜他的脸不能被“取材”,至今羡慕程文杰能被印出那么多画册。
虽然画册没了。
叶存山就问存银跟谢晏清熟不熟,“人家能跟你聊这些?”
存银疑惑,“怎么不能?凑一块儿不就是你家怎么我家怎么,吃了啥喝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