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快乐！”他愣愣的回了一句，然后涂南就开门进屋了，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小燕子，你怎么这么磨蹭呢？”他刚下楼就见顾意从房间出来，大概是等久了来迎他的。
坐在餐桌前，满桌菜肴，周雁北却心不在焉，心里想的全都是刚刚涂南形单影只的样子。
他为什么不回家过年呢？
他总觉得涂南这人越发让人琢磨不透了，以前他也没那么不爱说话，身上也不会有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男的女的都有，而今却显得格外孤僻。
顾意坐他旁边，见他筷子伸出去半天都没动，就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周雁北不明所以的看过去。
顾意对着餐桌噜噜嘴，他低头一看，他伸筷子想夹的那盘菜已经空了，只剩下一个空盘子。而他居然想不起来那空盘子里原来装的是盘什么菜。
“吃饭破万愁，下筷如有神……”陆星延说：“别犹豫，犹豫你的鱿鱼就进别人肚子里了。”
原来是盘鱿鱼啊！
涂南喜欢带鱼，红烧的……
“来，我们喝一杯。”顾意给他的高脚杯里倒满酒：“说起来，咱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没一起喝过酒呢。”
“就你那酒量，哥都不屑跟你拼酒。”陆星延说。
“你看不起谁呢？”顾意挺挺胸膛，教训道：“你谁哥呢？我可是你……”
“是我什么？”
陆星延狡黠的挑挑眉，顾意这才发现其他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酒还没喝呢，脸先红了。
“没大没小的……”陆星野在顾意求救的目光中笑着斥了陆星延一句：“叫嫂子。”
顾意被呛到了，咳了半天，脸更红了。
周雁北为了给顾意解围，一连敬了兄弟二人两杯酒，陆星延看着周雁北那张脸，啧啧称道：“小燕子，你这张脸不进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有你这娱乐圈颜值天花板在，还有我混饭吃的余地吗？”周雁北说。
“就他还娱乐圈颜值天花板？”顾意不屑，“我觉得娱乐圈少了我才是一大损失，陆哥，要不我抱抱你的大腿，你考虑考虑送我进娱乐圈吧！”
“你就算了……”陆星延说：“好好在你游戏主播那一亩三分地待着吧。”
成为主播界的一大毒瘤还不够，还要把爪子伸进娱乐圈，心真大。
“他看不起我……”顾意转头委屈的向陆星野告状。
“你叫声老公来听我就帮你打他。”
“你先打了，等晚点我单独叫给你听啊。”
陆星野和顾意开始旁若无人的调情。
“够了你们……”陆星延看不下去了，“我大老远的来不是为了吃你们的狗粮的。”
就在三人斗嘴打趣的笑声中，周雁北毫无征兆的趴下了。
“他这是喝醉了？”陆星延不敢质疑看向顾意：“两杯？”
“别看我……”顾意说：“我也很意外。”
“小燕子……”他伸手拍了拍周雁北的脸，忍不住赞了一句：“这皮肤真好。”陆家兄弟齐齐瞪着他，他悻悻的缩回手。
“小燕子……”
周雁北的眼睛似睁似不睁的瞭了一眼，发现是个熟人，他晃悠悠的坐起来，像是看到什么新鲜玩意儿似的伸手捏住顾意的下巴，“把嘴张开。”
顾意眼睛转了一圈，在自家男人和男人的弟弟赞同的目光中张开了嘴。周雁北就捏住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瞧瞧，然后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没有长舌头，你不是吊死鬼啊？”
“也没比两百斤的死猪胖，看来也不是水鬼，你说你怎么死的？”
顾意僵硬了片刻，然后激动得浑身发抖，他用力的晃着周雁北的肩膀，“你怎么会知道的？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是不是傻？”周雁北被晃得头有点晕：“你别晃了，还想不想吃洋葱炒肉了？”
“哥……”顾意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确认那个匪夷所思的答案，他紧紧的抓住周雁北的肩膀，“向北……”
“向北？”周雁北神情恍惚，拖着长长的尾音一把将顾意抱住，喃喃道：“涂南……”
顾意已经完全懵了，不知道是难以置信，还是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但周雁北还在喃喃自语。
“向北死了……我是……周雁北……”
“涂南，风信子开花了……我没能……忘记你……”
顾意已经泣不成声，他泪眼汪汪的看着陆星野：“陆哥，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是不是？这不是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