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孤逸道:“无论受了多少鞭,都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事,二师兄三师兄也不会回来,又有何可冤屈的。”
贺凉水真想道一声,看看,什么叫气度,什么叫真正的责任心与忏悔。别说二百鞭,哪怕两千鞭,如果能换回他师兄的命,楚孤逸也会当即接受。
子车良冷脸道:“徐兄,此事既已明了,当年绝非小楚一人之过,我相信你会赏罚分明,对么?”
如果说,贺凉水的话徐平宽还能当成屁放了,子车良的话他必须慎重考虑一番。青霄派能位列仙门前三,与南斗的扶持脱不了关系,两派世代交好,徐平宽十分看重这段关系,子车良的话他必须放在心上。
“子车兄。”徐平宽肃了脸色,“你放心,小楚不会白受委屈的。”
柳画鸢撇嘴:“马后炮谁不会放啊。”
徐平宽将她的话也当成屁,不予理睬,看向凤藻凤素素母女。凤藻脸上尚且留着巴掌印,与女儿脸上的巴掌印如出一辙,可谓是有难同当了。
凤藻哀声道:“师兄,素素有错,但她修为尚浅,绝对受不了一百鞭刑啊。”
柳画鸢:“她受不了一百鞭,当年你打楚孤逸二百鞭的时候,可没手软。”
凤藻怒道:“素素能跟楚孤逸比吗?她一个女孩子,辟谷都没到,打她二十鞭都是要了她的命!你这个窑.子里出来贱.货怎么懂?”
柳画鸢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了泼妇骂街。
贺凉水道:“凤院长,柳姑娘她只是在跟你理论而已,你何必人身攻击?”
凤藻:“什么理论,我们青霄派的事,轮不到你们这对狗男女来插嘴!”
“……”这个女人大概得了失心疯。
楚孤逸道:“凤师叔,我不求为当年的事洗冤,还请莫要污蔑他人。”
“好了!”徐平宽不耐烦道,“吵什么,凤藻,既然你不愿你女儿受这一百鞭,那很办,你替她受了。”
凤藻惶恐:“师兄!”
“或者你们各领五十鞭,自己选吧。”
母女俩一片凄风苦雨抱在一起,她们选了后者,待回青霄后再行刑,暂时静思己过。
“子车兄,这娘俩虽是女流之辈,但我绝不姑息。”徐平宽说得大义凛然。
贺凉水心想,你也就对你老婆孩子徒弟横了,在子车良面前装的跟孙子似的。
子车良道:“还望徐兄以后斟酌再三,再下定论,莫要冤错了人。”
“那是自然。”徐平宽说着,带上哭腔,“可怜我徒儿秦枫,是回不来了。”
毕竟对方死了徒弟是真的,子车良不好过分苛责,叹道:“当下首要之事,是尽快找到那真正的罪魁祸首琴若欢,为你两个徒儿报仇。”
楚孤逸道:“弟子认为,先找到三师兄要紧。”
林松烟道:“此事若被其他仙门知道,恐怕……”
徐平宽刚要说那就瞒下来,却听楚孤逸道:“一切过错不在两位师兄,我相信他们会理解。若是有怨,冲我来就好。”
徐平宽:“……”
贺凉水笑而不语,徐平宽不喜楚孤逸,恐怕就是因为他有时正直得让人来气吧。
这天也快亮了,所有人都没能再睡。
天光大亮之后,邓阳与安俊带领弟子前去通知太极门等人。走之前,安俊还恋恋不舍地瞅一眼贺凉水。
出了客栈就被邓阳奚落:“我说安俊,你别盯着贺公子看了,他是我师兄的道侣。”
安俊面红耳赤,狠狠瞪了邓阳一眼,“我看谁要你管?你别没事老看我!”
邓阳像被踩到了尾巴,“我什么时候看你了?你别自恋了。”
安俊直接召出他的灵犬乾坤,喝道:“咬他!”
大白狗倏地扑过去,邓阳立马御剑腾空,恼怒道:“安俊你有病?动不动就放狗咬人?”
“你不是喜欢我的乾坤,那就让它咬个够。”
乾坤:“汪汪汪!”
青霄南斗两派弟子面面相觑,哭笑不得,这两人什么时候才能好好说话?一言不合就开打。
好在两人都有任务在身,闹了片刻也就各自分头了。
很快,逗留在落霞镇的仙门齐聚杨柳客居,原本听闻抓了魔修还很兴奋,个个手持法宝有备而来。在听了青霄派的解释后,无不震惊非常。
太极掌门颤着花白胡子打量秦枫,徐徐点头,“没错,是秦枫。”
徐平宽卖惨:“我这徒儿死了都被那琴若欢利用,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愧为他的师父啊。”
人家徒弟都这么惨了,自是不好追究被杀的弟子。太极掌门道:“一切罪过,都是那琴若欢,老夫并非不讲理的人,徐掌门,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