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有没有发现,王爷和司若尘这两天有点不对劲?”
那天他还特意回去打了幅金锁链,等着王爷把人绑回来,结果回来的只有季青临一个人,害他白高兴一场。
“司若尘向来就喜欢和王爷对着干,没什么奇怪的,王爷现在这样避着他反而更好。”
墨竹对现在这个情形很满意。
“好个屁,他俩闹别扭,没准哪天王爷心里不舒服,就拿我们俩撒气,你怎么这么不开窍?”
墨松不想再搭理他,觉得这人还是木头一块,如果是柳逸寒在就好了,绝对能给他出谋划策。
季青临闭着眼睛,但耳力灵敏,各方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司若尘对战蜀疆那个穿着奇异服装,左手御蛇的青年男子,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台下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司若尘仅用右手的一把银剑,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变故就在下一刻发生了。
台上突然发出一声剧烈的炸裂声,浓浓的黑雾将台上的两个人完全包裹住,什么也看不清楚。
坐在台下的蜀疆圣女脸色一怒,狠狠地瞪了眼旁边的人。
墨松大声喊着:
“是幻境里那个能把人腐蚀地连渣渣都不剩的蛊毒!你们蜀疆的人心未免也太毒了!”
那个人根本不是想赢,他就是想要杀了司若尘!
陆星铭嘴唇勾起,笑容扭曲。
这下死定了吧!敢得罪他就得拿命来偿!
这个放在蜀疆的棋子死了虽然可惜,但只要能杀了司若尘他一点也不觉得心疼。
但等台上的黑雾被圣女全部吸了过去,放回一个瓶子里后,台上的人依旧安然无恙。
只不过从司若尘变成了两个人。
季青临收回两人周围用内力铸起的气墙,他看了看呆住的司若尘。
“你没事吧?”
“没事……”
两人身上都不见有伤,只有衣袖边缘被腐蚀了一些。
结果下一秒,季青临一口血喷了出来。
所有人都呆住了。
除了当年从平阳关回来后重伤躺了两月,再未见他受过一丁半点的伤,他留给世人的印象是强到可怕。
仿佛没有一个人能伤到他。
但是前天季青临为了救司若尘耗费了一半的内力,今日又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强行冲到由千万蛊虫困住的司若尘的身边,第一时间用所有的内力把自己和司若尘安全地隔开。
被自己的内力反噬,连涌到喉咙的血都没有力气忍回去。
“师父!”
司若尘眼睛骤缩,死死地盯着季青临唇边鲜红的血迹,心口像被人剜了一刀。
他颤抖地伸出手想去扶他,完全忘记了两个人还在闹别扭的事。
季青临根本不需要他扶,干干脆脆地往他怀里倒。
然后抓着司若尘的衣领,皱着好看的眉,用从未有过的脆弱神情道:
“疼……”
司若尘的眼睛更红了,连抱着他身体的手都僵住了,前所未有地慌乱。
“没事……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不疼了…”
同样的两个人,以相同的姿态飞速离开,只是这次受伤的主角从司若尘变成了季青临。
台下的人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墨竹急得要去追季青临,却被墨松一把拉住。
“你干嘛去?”
“找王爷啊!王爷看起来伤得那么重,我当然得回去看看。”
墨松恨不得打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王爷当初骨头折了都不见他哼一声,你当他这句疼搞给谁听的?”
墨竹惊得瞪大了眼。
“我劝你还是别去了,王爷现在指不定多高兴呢,你跟着去瞎凑什么热闹?小心王爷灭了你!”
墨竹一脸不信地看着他。
墨松送了他一个脑瓜崩。
“人家小两口的情趣到时候被你搅和了,你就自觉去水牢里待着吧,我可不去捞你。”
墨竹最后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听墨松的,乖乖地继续看比试。
*
司若尘一脚把房门踢开,把季青临放到床上,手足无措地摸着他苍白的脸。
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季青临这么脆弱的样子,眼睛紧紧闭着,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所有的痛苦都毫不掩饰地流露在整张脸上。
“师父,你醒醒…我不气你了好不好?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他一遍又一遍摸着季青临的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