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拽下他的手,笑吟吟地看着他。
“是啊,但是有的人只能嘴上说说,一旦真刀真枪干起来,马上就怂了,你说对不对?”
总是关键时刻怂的某人面对季青临调笑的目光,眼神一躲,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季青临一把拉住他,靠近过去。
“躲什么?被我说中了?”
司若尘似乎被他的气势压了过去,有些不敢直面他的强势,有意闪躲,却被季青临直接逼得退无可退。
季青临盯着他的眼睛。
“你是不敢,还是不行?”
司若尘呼吸一窒,恼怒地看着他。
“你说我不行?”
季青临挑眉:“行不行今晚洞房就知道了!”
他的手才伸出去一半,司若尘却突然好想看见了什么,抱着他迅速转了个身,自己站在季青临原来的位置上,把人挡在身后,然后看向来人。
柳予安一身紫衣背靠人群,看见他的动作后摇着扇子的手一愣,嘴角僵笑道:
“本来看到你一个人,就想过来打声招呼,没想到摄政王也在这里,那我就不打扰了。”
司若尘似乎有些戒备地盯着他。
“好。”
听到他的回答后,柳予安神色微怔,似乎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戒备,尴尬一笑,转身就走,结果没走两步又想起什么,握着扇子试探着问道:
“若尘,关于那晚的事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和你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司若尘急忙打断他,根本连听都不敢再听,牙关紧咬,“我不想再提这件事,否则我们真的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柳予安浑身冰冷,他这些年最看重的朋友就只有司若尘一个人,断绝关系是他怎么也接受不了的。
“好……我不会再提了…”
没等柳予安说完,司若尘直接拉着季青临快步离开,他甚至不管不顾,只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要柳予安和他都不提,就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知道……
季青临被他拉着二话不说地往前走,从刚才到现在都是满头雾水,但是他能看出司若尘似乎不想见到柳予安。
季青临心道,这两个人关系不是一向最好吗?柳予安看起来倒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司若尘的事,而司若尘貌似不想提。
“怎么了?柳予安是不是欺负你了?”
季青临的话在他耳朵里炸开,炸得他头脑发昏,司若尘浑身一僵,连指尖都在颤抖。
半晌过去,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有……”
他不想对季青临撒谎,可他又不敢说,他该如何对季青临启齿?
而且那真的是柳予安的错吗?是谁先动的手?哪怕他再如何自我欺骗,他也不得不承认,是他先动的手。
他当时明明听见的是季青临的声音,但是醒来后,一切都错了。
当他得知季青临谁也没碰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不配。
曾经季青临对他说的一些不好的话再次一遍遍地在他耳边回响。
恶心……
脏……
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没做的时候,仅仅因为出身就对此无法反驳,那么现在呢?他甚至觉得季青临知道一切后把这些字眼再狠狠地朝他刺过来的时候,他除了自我唾弃,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了……
季青临看到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咬定是柳予安不知怎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挣脱司若尘的手,就要去找柳予安。
“你不说我就直接去把人抓回来,我让他自己来告诉我。”
司若尘看着空荡荡的手微怔过后,一把冲过去从背后抱住炸毛的季青临,双手紧紧地箍住他。
“别去了,我不想你去见他,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贴着季青临温暖的颈窝,满脸疲惫。
“我好困,我想睡觉。”
季青临叹了一口气,摸摸他的脸,握着他环着自己腰间的手。
“好,听你的,我们回家。”
*
看着王府里满天的红绸,季青临有些心虚,但司若尘似乎真的以为他是准备留着,等他们二人大婚的时候用。
过路的丫鬟手里端着一应大婚的用品,司若尘一眼瞟过,看到那托盘上两柄烫金的龙凤红烛,另一个托盘上放着黄金打造的秤杆。
“师父,这些也是提前准备给我们以后用的吗?”
季青临虽然心里发虚,但却面不改色,将睁着眼睛说瞎话发挥到了极致。
“对,提前备着,看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