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让我碰。”季青临双手环胸靠在床尾,歪头看着沉默不语的人,“而且,他自己这不也弄得挺好的吗?”
墨松眉头一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
司若尘已经重新穿好衣服,安安静静坐在床上,侧过脸眼睛盯着床里面,似乎是有意避开季青临死死盯着他的目光。
一股诡异的氛围在周围蔓延开来。
最后只听墨松开口问道:
“你俩吃饱了撑的?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闲的吧。”
“确实是闲的。”季青临冷笑。。
他在墨松的呼喊声中一把掰过司若尘的脸,脸色阴沉地可怕。
“最后问你一次,我是谁?”嗓音低沉,满是危险。
墨松被吓得呆住了,“怎…怎么回事?”
他怕季青临脾气上来把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打死,冒着被揍的风险,想上去把暴走的季青临拉住。
“别动手啊,这万一伤口又崩开了怎么办?你……”
“不认识。”司若尘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
墨松的手瞬间顿住。
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回过神后用余光去瞥季青临的脸色,果然黑的可怕。
“可能……伤了脑子…”墨松对着季青临斟酌道,最后夺门而出,“我去找大夫!”
墨松消失后,季青临又瞪了司若尘几秒钟,最后沉下一口气把人放开。
“没事,不记得了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重新记起来。”
司若尘沉默道:“我想不起来。”
“那也没事,忘了更好,我们重新开始。”
司若尘:“我不想。”
季青临:“……”
空气一片死寂,只能听到季青临压抑的呼吸。
他好像被气极了,死死地攥着拳头,像极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床上狭小的空间似乎承载不住他的怒气,床边鲜红的帷幔无风自动。
任何人见了,都会感到心惊。
偏偏司若尘好似并不怕,“可以请你出去吗?我想一个人待着。”
系统胆战心惊,生怕季青临一个没控制住上去把这人暴揍一顿。
半晌,季青临起身。
他沉默地将床上方才用的绷带一类东西尽数收拾好,重新放回到桌边。
端着已经喝完药的空碗推开门。
站在门口,背对着躺下的司若尘道:
“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可劲闹吧,我有的是时间陪你闹。”
说完关上了门。
司若尘的手指一顿,从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他紧紧地弓下了身子。
埋在被子里的脸上满是痛苦,发出一声自嘲的低笑。
喜欢?从前的自己他都不喜欢,又何况是现在成了废人的自己?
就因为自己舍命救他吗?
这样的感激他实在不需要。
季青临出门不久后便看到迎面拖着大夫走来都墨松,看了一眼吹胡子瞪眼的大夫,淡淡道:
“拖回去吧。”
“听见没!你快放开老夫,放开老夫!一把老骨头都快给你折腾散架了!”大夫想要溜走。
“过来。”墨松把大夫拽过来,“司若尘他脑子出毛病,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你还不让大夫给他好好瞧瞧?”
季青临冷笑一声。
“他脑子没毛病。”顿了会儿,冷哼,“确实有毛病,还特么病得不轻。”
墨松被他说的一脸雾水。
“这……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啊?”
“把大夫送回去吧。”
撂下这句话季青临就走了,墨松只得又把人放了回去。
这三日间司若尘依旧坚持自己换药,吃饭,基本上能做的都是自己动手,季青临只在一边看着。
有时候哪怕他会伤到自己,看得季青临下意识地一慌,却始终不吭一声。
也随着那句“不认识”,真的把季青临当做一个陌生人一般去对待。
淡漠,疏离,在两个人之间仿佛成了一道无法跨越的沟渠,即便季青临想要去忽略,司若尘却不断用各种距离感把两个人死死地隔开。
终于,季青临怒了。
他一把掀翻桌子上的东西。
“够了!司若尘,你究竟想要怎么样?装失忆你装得很开心是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司若尘站起身想要离开。
季青临一把将人拉回来,“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摄政王府!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让我把你丢掉?你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