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涨的功力直接将四面窗户炸开。
惊得外面的墨松蹦得三尺高。
“艹,谁呀!还让不让人眯会儿了!”
边上的墨竹沉默地摇了摇头,指了指季青临的房间,示意王爷醒了,但貌似很生气,我们离远点,别被殃及。
墨松自然不肯。
“作为属下怎能在这种时候临阵脱逃,为主上分忧是我们的职责!”
“我去看看热闹。”
墨竹一把拽住他,朝他示意走到门口小小的司若尘,见他抬手敲门。
两人相视一笑。
先让他去试试看。
季青临听到门外的敲门声,烦躁地砸出一句:
“滚!”
司若尘被吓得缩了缩手,可一想到昨日是自己不懂事将他拽入水中,结果两人一起溺在了里头,他便羞愧到了极点。
只能抬手又敲了一下,讷讷道:
“对、对不起,昨夜我不该那样拽你,我没想到会溺在池子里,你不要生气。我煮了些粥,你要喝吗?”
久久没有回声。
司若尘固执地站在门外。
墨竹扯了扯墨松的衣服,好奇地问道:
“他今早醒来你对他说了什么?他不是谁也不愿意搭理吗?怎么突然对王爷这么上心?”
墨松神秘一笑。
“王爷不是挺稀罕他的么?我怎么能让王爷热脸贴冷屁股!所以告诉他昨天晚上王爷就是因为去下面捞他,才会被热气熏晕了过去,跌进池子里,差点儿没命。”
墨竹惊讶地看着他。
“这种话他能信?”
墨松嘿嘿一笑,指了指倔强地站在门外不肯离去的人,得意地扬起嘴角。
“很明显,他坚信不疑,小屁孩就是好骗。”
墨竹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回季青临的屋子。
“那昨晚王爷为何会晕在池子里?今日又动这么大的火气?”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一进去就看见俩一大一小漂在池子里,还好去的及时,不然堂堂摄政王洗澡被水淹死,这不是要笑掉人大牙么?!”
“反正这种脸我是丢不起,我宁愿到时候说是我杀了王爷,哪怕背上谋逆的罪名,我也要保全王爷死后的颜面!”
他琢磨了一会儿。
“估计王爷自己也觉得丢脸,才恼羞成怒,发这么大一通火,就是在暗示我们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他拍了下墨竹的肩膀。
“哎,你可别说出去啊。”
墨竹复杂地看着他,默默开口:
“好像…你说出的可能性比较大。”
墨松正待反驳,被突然飞出来的门吓得抖了抖。
这是怎么了?
只见司若尘同他一样愣在原地,手中的瓷碗连同滚烫的粥砸在地上,他的脸上满是震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利刃。
害怕道:
“哥、哥哥……”
季青临眸子冰冷,语气像结了冰。
“滚。”
“我不想看见你,一刻都不想!”
司若尘呆呆地看着他,
“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觉得恶心,懂了么?”
季青临咬牙切齿,脸上的每个表情都是对他的憎恶。
司若尘小脸煞白,一时间难受到无法呼吸。
醉欢楼那晚不堪的记忆涌上心头。
直把他小心拼凑的自尊心摔了个稀碎,连同一丁点儿希望,也一同坠入了那晚的噩梦中。
但季青临的怒火还在燃烧,无法宣泄,更无法说出口,最后只能变成一把又一把刀子,狠狠地捅向司若尘。
“我最后悔的,便是那一晚多管闲事救了你!”
“墨松!”
墨松听到自己的名字,连滚带爬地跑过去。
“在在在!王爷,有什么吩咐?”
季青临看了眼绝望地看着他的司若尘,一字一句地开口。
“把他给我扔出去。”
“我不想看见他!”
司若尘猛然抬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别不要我…我以后乖乖听话!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他拼命地哭喊,企图能让眼前的人回心转意。
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那个救了自己,会小心翼翼顾及他感受的人,会突然这样毫无征兆地抛弃他。
就像之前的奚丘一样。
季青临绝情地背对着他。
“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