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话,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讶异道:“难道你找到了坑害你父母的凶手?”
沈安歌脸上的神情沉重下来,回答:“具体的凶手是谁暂时未知,但所有的指向皆与魔域王殿有关,我必须要去一趟。”
“你放心,有阿姝的身份在,我很安全。”
傅明煦想劝她,可瞥见她异常凝重的神情时,就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好在她有常伯跟随,又有好友阿姝的王族身份,该是安全的。
只是,他仍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确定那个阿姝可信?”
沈安歌瞪大眼睛:“当然!”
如此,他也不好再多言。知道要等那位阿姝的伤养好再出发,他思忖着可以趁这段时间多炼制点丹药给她以防万一。
听了他的打算,沈安歌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明煦,你真好。”
傅明煦无奈笑了笑:“朋友之间不需如此客气。”
两人相谈正欢,却又一道虚弱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安歌..”
傅明煦回头一看,只见昨日还昏迷的女子软软地倚靠在门框上,一身红衣忖得她面容妖艳,脸色苍白如雪。
“你怎么跑出来了?”沈安歌见此,越过他,急忙小跑过去,熟练地扶着她往里走,“你才刚醒,需要好好休息。”
说完,还不忘扭头朝傅明煦说道:“我已经打听到拍卖行今日会有一朵魔生花,不过有几位高阶丹药师对其感兴趣,我让常伯带足灵石,你们一起去买来吧。”
说完,那位阿姝剧烈地咳嗦几声,然后傅明煦只能听见隐约的说话声。
“安歌,我把你的新衣服弄脏了。”
“没事的,换掉就行..”
看样子,沈安歌现在的心思都在那个魔域王族身上。傅明煦见他之前看到的浑然魔气已然收敛得干干净净,只是格外虚弱,在魔源未痊愈前,该是没有什么危险。
况且,沈安歌也不是笨人,是好是坏她还是分得清的。
傅明煦在这里呆了一宿,也觉得该出去走走,顺便再看看寒洮跟司阳仙君的斗法是否还在继续。
他找到常伯,说明自己的来意,就戴上帷帽跟着对方出了门。
两人刚出阵法,傅明煦却撞上一双深邃无比的金眸。
寒洮怎么会在这?
他额角一跳,在触及对方望过来的眼神时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我在心虚什么?不是他自己要去见什么熟人,回来后就开始跟司阳仙君打架吗?自己不过是不想被人围观,然后找了个地方休息而已。
这样想着,傅明煦顿时底气十足。
可是但他看到寒洮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时,那缓慢的步伐就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令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察觉到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傅明煦决定先发制人,他脑中顿时灵光一闪,一句话脱口而出:“司阳仙君呢?”
在他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常洪觉得周围的气温咻地下降到冰点。
寒洮的脚步一顿,金眸眸底卷起了风暴,他突然加快脚步,压根没多看其他人一眼,一把攥住傅明煦的手腕。
“你!”傅明煦的喉咙只来得及冒出一个字,整个人都腾空而起,吓得他下意思地搂住身侧之人的腰腹。
常洪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消失在原地,震惊之后叹了口气,拿着储物袋的灵石独自去了拍卖行。
哎,道侣之间的事情是不容他人插手的。
他一路不明所以地来到拍卖行,坐下后听了一耳朵最新最劲爆的八卦后,这才惊觉寒洮为何突然出现在门口。
常洪有点担心傅明煦,但以他的能力也无法寻找到两人的踪迹,只安心地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坊市密林外,高耸如云的树冠枝丫间传来怒骂。
“寒洮,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快放我下来!”傅明煦先是猛不丁地被灌了一嘴风,好不容易脚落在实处,却发现自己站在树枝之上。帷帽早就不知掉落在何处,一张俊逸脱俗的面容上是积压的怒气。
他一动,差点跌落下去。
寒洮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树枝一阵剧烈地晃动,傅明煦一阵心惊肉跳,注意力只在距离自己很远的地面上。
“你放我下去!”他怒喝道。
寒洮抿了抿唇,充耳不闻。
傅明煦气急,伸手狠狠地锤了一下他,听到对方的抽气声,条件反射般地问:“怎么?司阳仙君打伤你了?”
还没等对方解释,他又冷冷一笑:“呵,活该。”
寒洮垂眸看他,心中那些微妙的情绪如酿造完毕一般地化作不明气体,堵得他胸口疼。
他看着傅明煦眉眼间盛放的怒意,一张嘴开口就是自己不爱听的话,突然生出一种想把他的嘴堵住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