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长杆的手,缓缓缩紧,目光专注且认真的看着沈浓,“祭司你最好看。”
沈浓从没有被人这么认真的说「好看」,更何况择此时的眼眸中,只倒映着他的身影。
沈浓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头,语气微乱,“快划。”
天擦黑的时候,择将竹筏划到岸边,他拉起渔网。
渔网底部装满了鱼,沉甸甸的,即便是择都用了不小的力道才将那装了乌泱泱一堆鱼的渔网提起来。
渔网捕到的鱼数量让一直捕鱼的狩猎队众人感到惊叹,想到等他们彻底熟练竹筏后,就可以用渔网捕鱼。
那时候他们部落的鱼肉肯定都多的吃不完。
兔风他们将鱼分了装在带来的背篓里。
虎啸在竹筏上晃荡的那些时间,他一直都站不稳。待他从竹筏上下来,就觉得有些晕头转向,腿脚发软。
兔风将装着鱼的大背篓递给他的时候,虎啸一下子没忍住捂着肚子,弯着腰,干呕了几下。因为胃里的食物早就消化的差不多,最后什么也没吐出来。
沈浓看他的症状,想到应该是晕船了。
他的木系异能治愈不了晕动症,虎啸只能忍着不适,背着个大背篓蔫耷耷的跟着队伍回到部落。
回到部落吃完了晚饭,沈浓找来猫云,让猫云去一趟山部。
策反其他的部落沈浓没打算贸然行动,而是让山部族长试探一下,哪些部落对食人族或者盐部特别的不满。
告诉他部落名单,他照着这名单一个一个的绑人。
猫云矫健的身影没入黑夜之中,很快消失不见。
翌日,沈浓被生物钟叫醒。
择昨夜没有发,情倒是让他彻底睡了个好觉。
不过择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沈浓在想,自己要不要狠狠心就将这小子关在门外。
可当看到择尽心尽力,日复一日的准时为他烧水洗漱,又想到他不管什么时候,事事以他为第一,沈浓又有些不忍心。
沈浓也能够感觉到,之前每次想让择不在他的山洞睡觉,择都一副被抛弃的小兽模样。
一直以为没心没肺的沈浓,最受不了他那副表情。
沈浓想过,择这样粘着他,应该是与自身经历有关。
阿母在他眼前惨死,后来又一直被泽部落的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洞之中,每天遭受着非人折磨。
逃出来后第一眼见的人是他,可能产生了一些类似于「雏鸟情节」的感情吧。
想到这里,沈浓盯着前面替自己烧水的择,不由得皱着眉头,所以这小子是真的把他当爸爸了?
好像也不是..
沈浓想起在羽部落的那个吻,他面颊有些发热,刚想了个开头就死死的按了下去不敢深想。
无声骂了一句,逆子。
沈浓洗漱完后,脑袋里浮现出一个念头。
春季对于兽人来说是特殊时期,之前系统给他科普的时候,最后补充了一句兽人喜欢钻山洞和小树林,尤其喜欢野外。
但是他好像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没有在部落里看到不该看的。
沈浓甩甩脑袋,将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
乌山部落。
豹秋隐匿气息,潜入乌山部落中。
祭司让鹿春带的话让商队和乌山部落交易乌石,他在乌山部落守了一天,也没见乌山族长出来。
不止是族长,整个部落都没有人出来。
按理说部落每天都要出来狩猎,不应该一整天一点动静没有。
乌山部落的祭司对于用乌石交易一事十分排斥,上次赶他出去,更是言明不要再靠近他们部落。豹秋本来已经将乌山部落划到不交易那一方,是他们的族长趁着祭司没注意,言辞恳切的让他再考虑一下。
豹秋是看那族长眼中期盼恳求的眼神,才收下那块乌石,并且让鹿春带回部落,让祭司查看。
现在祭司说了一定要和乌山部落交易,可他连个人影都看不着。
豹秋借着周围树木丛林做隐蔽,发现乌山部落里面都安静的很,竟然空无一人,似乎是没有人居住一般。
豹秋又往乌山部落里面走一些,都快要走到部落边缘,他发现有人跪在前方。
他看了不远处的灌木丛,闪身躲了过去。
这里的视角更广,豹秋便见乌山部落的兽人围着一个巨型大石跪了一片。
这是…祭祀台?
豹秋沉下心,没有出声,仔细看了一会后才发现那祭祀台上有几个年幼的尚未觉醒的兽人。
他们被绑在木桩上,手脚都被坚韧的藤条绑住,瘦的凹陷的小脸上挂着泪水,却都咬着牙没有哭出声。
当初赶他走的那个祭司,拄着长棍。豹秋知道这是祭司的象征,在盐部的时候,盐部的祭司也整天拄着个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