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材质不仅温暖厚实,还将雪白的皮肤包裹得密不透风,就连细韧的脖子都包了一半,像是知道他所思所想特意唱反调一般。
最后顾劭承抓住长长的兔耳朵,牵着郁沅往外走。
郁沅被他薅住兔耳朵的时候,误以为顾劭承又嫌弃他的睡衣,故而正在心里专心地碎碎念。
突然被薅没反应过来,他迟了片刻,而顾劭承身高腿长走起路来又静又快,手里紧握着郁沅的兔耳朵,两步就把郁沅拽得一趔趄。
“哎哟”他拖鞋厚得跟馒头似的,绊起脚来“如虎添翼”,郁沅一顿小碎步缓冲才没撞上顾劭承,依旧引来顾劭承的淡漠一瞥。
那眼神不用细分析,郁沅就知道在嫌他废。
靠,你倒是别薅耳朵啊,别以为他今天穿的毛茸茸像只小比熊,就真把他当狗牵了!人家导弹是精准制导,你是精准讨嫌么?
两人回了顾劭承在二楼的卧房,也就是郁沅上次半夜三点来的地方。
顾劭承走到房间最里面,打开靠墙摆放的大柜子翻找了两下,再回到床边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木质托盘,上面放着白瓷小盒和半透明的一次性乳胶手套。
随后顾劭承示意郁沅去床上坐着:“把伤口都露出来。”
郁沅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这是要给他上药?哟~小顾还可以嘛,他先将双腕卷起,然后乖巧地挨着床沿坐下。
顾劭承与他隔了一臂坐下,淡声询问:“只有这两处?”
郁沅摇摇头,那可多了。
刚刚洗澡的时候他还看了一圈,不少地方的颜色都加深了,一碰就疼,他趁玲姨不注意干掉两包草莓味软糖才缓过劲来。
顾劭承让他指出来,郁沅刚展示了四处顾劭承就重新起身,半晌后拿回一件宽大厚实的鸦青色睡袍:“换上这个。”
郁沅接过来扫视一周:“去哪儿换呀?”
顾劭承的耐心实在有限,不想再看着郁沅折腾来去:“在这里换。”
就在他以为郁沅还要废话几句推脱一二时,郁沅已经光速将上半身的毛茸茸睡衣脱掉,穿上顾劭承的睡袍后又将睡裤快速退去,并认真询问:“小叔叔,内|裤用脱吗?”
顾劭承眉头一蹙:“屁|股上也有伤?”
郁沅“哦”了一声“那倒没有。”
他这瘦巴巴的小鸡仔身材,最有肉的地方就是屁|股了,肉多,包着骨头,再隔着他那件厚睡袍,屁|股上是一点伤都没留下。
不过他昨天穿的那件厚睡袍刚过了膝盖,而顾劭承的大睡衣直接盖到他脚面。
他穿起来不像睡袍倒像广袖长袍,而且布料还十分软滑,郁沅刚把腰带扎紧,领口一歪便沿着肩线滑落,露出纯净的雪色和一抹鲜明的嫩红。
偏他心理建设夯得尤为扎实,换衣服光膀子怕啥,北方大澡堂子还赤身裸|体一起蒸桑拿泡澡呢,眸色沉沉的顾劭承对他来说,和搓澡师傅差别不大。
郁沅掀开睡袍下摆,将长腿支到顾劭承的身侧,用“师傅我泡好了,给我整个奶搓”的口吻,对顾劭承说道:“小叔叔,这里还有点疼,您涂的时候轻一点喔。”
顾劭承看着几乎挨上他的白裸脚背,目光上移是匀称漂亮的小腿,在鸦青色睡袍的映衬下,郁沅的皮肤是白得几乎发光的雪色。
看起来不仅干净,还有种雪雕的冰冷感,顾劭承眸光微沉,也许是这份失真的纯洁完美,才会让他在触碰时获得截然不同的体验?
在动手前他还是颇有心理障碍地确认了一句:“洗干净了?”
毕竟不像昨天是隔着布料的,他对直接相触的洁净要求要高得多。
郁沅乖巧点头:“洗干净的。”
戴手套擦个药都这么龟毛,他真想建议顾劭承嗦楞嗦楞,此等大事难道不值得他亲自尝尝确认么?不合格他再重洗呗。
仗着顾劭承洁癖癌晚期,郁沅在心里皮起来相当的有恃无恐。
结果下一瞬,冷白的大掌出乎意料地握住了他的脚。
郁沅:!!!
小鹿眼微微睁大,你的洁癖症呢?!
郁沅的小脑瓜飞速转动,难不成是被他一通抹灰给抹好了?这太玩笑了吧!
郁沅血液循环不好,四肢常年冰凉,泡过澡后身上的热乎气最多维持二十分钟,这会儿早就凉了。
按理说被纳入温热的掌心,他应该会感到热乎乎的很舒服,但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根本来不及感受更具体的东西。
郁沅满脑子都是问号:他有这么干净吗?手套拿出来是当摆设的?他说干净顾劭承就信了,以前怎么没见这么好说话?顾劭承你的洁癖呢?!
顾劭承却不知郁沅心底的惊涛骇浪,一手握着雪白的脚掌,一手沿着或青或红的痕迹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