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替嫁豪门后_作者:忘书(74)

顾劭承侧着身子,左手搭在书案上轻敲了几下:“顾仕荣又做了什么?”

顾仕荣是顾老爷子的名讳,除了顾劭承现在鲜少有人这么称呼。私下里直呼其名,公开场合也没听他叫过父亲,可以说纯孝至极了。

郁沅哭了太久,一开口先打了个哭嗝,让他极为可怜的小模样瞬间多了一分滑稽。

他赧然地低下头,心里暗骂顾劭承反射弧太长,让他干嚎了这么久情绪险些不够用。

随后郁沅从口袋里取出那枚玉佛,连带着塑封袋一同递给了顾劭承:“这是他今天送给希希的,我有些分不清两种檀香,但我怕……”

郁沅已经做好了被顾劭承摸一把小手的准备,毕竟一整天了,顾劭承应该急需他这个速效救肤丸。

结果顾劭承点了点一旁的桌面,示意他放上去。

顾劭承目光落在贯穿玉佛的暗红色细绳上,他不用打开就能确认,毕竟这可是他那位好父亲惯用的手段。

片刻后他抬眼看向郁沅,眸光淡漠声音低沉:“记住你的选择。”少年身上沾染了檀香,犹如美玉微瑕到底是不美的。

男人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去洗澡,其余的事情不用再管。”

郁沅鸦羽般的长睫颤了又颤,才缓缓地点头:“谢谢小叔叔。”

  

郁沅走后,顾劭承目光落在玉佛上静默了片刻。

玉佛的尺寸不大,但玉料上乘雕工精细,可惜连缝隙中都透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时间还是早了些。

然而利弊向来相佐,软玉温香主动入怀,提前小试锋芒也无不可。

*

与此同时,网上对顾思晟在自己爷爷寿宴上惊世骇俗举动的热议还在继续,而且话题还逐渐有外扩趋势。

毕竟顾永行握紧顾氏权力后,近些年的行径越发肆无忌惮,奈何他虽有独生子却没有法定伴侣,对于和桑莉雯的关系也一向含糊不清。

再加上他商业嗅觉敏锐,接手顾氏后成绩斐然,主流媒体对其商业头脑吹捧无数,而这个世界的舆论本就是对成功男性十分宽容的。

哪怕他男女关系异常混乱,他也不过是犯了天下所有男人都容易犯的错误,甚至还会因为他没有结婚,被赞一句:比背着老婆乱玩的穷鬼强多了。

而顾老爷子每年都会为亡妻作画一幅以寄哀思,与温幼宓的深情之恋就快被吹成情圣了。

实际上就算不纪念温幼宓,他天天那些毫无技术含量的瓜果梨桃也没少画,画完题上纪亡妻温氏云云就算情圣了?

这些事并不是没人吐槽,只不过声音太小,抵不过花真金白银打造出的众口铄金,而声音越大传播力就越强,时间一久就自然而然成了主流声音。

而顾思晟的存在,就像是给这层金玉其外的包装破开一道口。

起初顾家也没少帮他擦屁|股,后来发现这货就是屎壳郎成精一身是屎根本擦不过来,顾家索性放弃,并且和他的混账行径明确割席。

所以普罗大众都清楚顾思晟是个酒囊饭袋、垃圾纨绔,顾永行这个当爹的和顾仕荣这个当爷爷的对他都毫无办法,顾家上下都极为反感厌恶他的不成器。

最初对舆论的几次轻度操控顺利模糊焦点,此后也再未有人将祖孙三代的相似之处放到一起对比。

直到寿宴丑闻再度引起物议沸腾,网络热度持续走高之际,突然有人在某知名加密通讯软件bax上,分享了一些曾被顾家公关掉的一手资料,仁名在外的顾老爷子意外被卷入恋tong风波。

*

保姆将郁沅带到一楼的浴室,并给他准备了干净的换洗衣服。

浴袍挂在一旁的架子上,郁沅看着明显不是他尺码的宽大浴袍,心底不免发出真挚感叹:……死变|态!

他留在客房的东西都没带走,想找一件他自己的睡衣睡袍不要太容易,拿顾劭承的衣服给他穿说不是故意的,顾思晟这种猪头都不会信。

郁沅一屁|股坐进奶白的精油浴汤中,并打开了浴缸按摩功能,美滋滋地靠进头枕中长舒一口气。

好累。

落水后高烧了好一阵,他心肺方面的老毛病有些隐隐要犯的趋势,而他又情感充沛地哭了好半晌,他虽然适应能力强,但debuff叠加在一起总是让人吃不消的。

郁沅将打湿的棉柔巾敷在眼睑周围缓和酸胀感,一边回忆顾劭承刚才不欲理睬的冷漠模样,越品牙根越痒痒。

倒不是因为顾劭承的高高在上,而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机会本该属于他的。

他都做好了放弃一切假意求死的准备,就等着顾劭承方寸大乱却无可奈何,又因为身上的渴求不得不食言、主动打破藩篱、低下高傲的头颅,同意他设定的条条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