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扯过顾劭承胸前的口袋巾,捂住口鼻侧过身|体翁声翁气地说道:“快关上,我花粉过敏阿嚏!阿嚏!阿嚏!”
顾劭承:“……”
虽然接吻时没少吃对方的口水,但突然被喷一脸,还是让他的身|体僵了片刻。
等郁沅缩在角落缓过劲儿来,吸了吸泛红的鼻头,搓了搓有点痒痒的颈侧,一双小鹿眼水光盈盈:“怎么突然送我花呀?”是报复他不肯献出小雏菊吗!
顾劭承:“抱歉,不知道你花粉过敏,你还有什么过敏的?”
郁沅揉着脖子,喉结不适地上下滚动:“好多呢,每次查过敏原的结果都不同,玲姨那边记得比较清楚。”
原本顾劭承只是中途回来送个花,但被化身小喷壶的郁沅喷个全面,只好忍着将助理拉黑的冲动先回家洗澡换衣服,同时将助理提供的建议在脑中一键删除。
*
顾劭承晚上回来时,郁沅脖子还有点红红的。
男人冷白的手指挑起郁沅的下颌,两人相对而坐,郁沅觉得顾劭承的气息吹得脖子更痒了,而且这个距离并不安全。
虽然在上次醉酒后,两人已经重新建立了约法三章:饮酒后分房隔离、禁止体|液接触、只有晚上可以抱。
不过接连出现意外,郁沅已经没法信任顾劭承这个抽风型犯病体质,他侧身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小声嗫嚅道:“我吃脱敏药了,睡一宿就能消。”
顾劭承轻应了声,随后将手里的卡片递给了郁沅:“这是玲姨记录的你的所有过敏物,外出的时候记得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卡片是银|行|卡大小,郁沅接过时诧异地看了顾劭承一眼,真是难得干了件人事啊!他弯唇一笑:“谢谢小叔叔。”
圆钝娇憨的小鹿眼也弯成月牙,看起来又甜又乖。
闻着近在咫尺的甜香,让顾劭承几乎是下一瞬就想将人抱住,但他知道只有对方睡着后,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去汲取或是温软或是香甜的养料。
他是理智的,就应当遵循两人间的约法三章,但他不知道这种理智还能维系多久,原以为对方会接受婚姻关系,他完全不需要忍耐……
顾劭承的晃神只是一瞬,郁沅已经乖巧地躺好,头埋在暄软的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小叔叔,今天是要扎到腿窝吗?”
“嗯。”男人敛住眼底的暗芒,喉结轻滚,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和平时的低沉声线没什么区别。
因为顾劭承的施针范围不断扩大,郁沅也由长款睡衣改为睡袍,趴在温暖的被窝里昏昏欲睡,两条修长玉竹般的长腿袒露在晕黄的灯光下。
顾劭承冷白的指腹轻轻搭在腿窝位置,通过反复触摸按压确认穴位,郁沅已经有些习惯长针的刺入,但当锋利的针头刺到深层时,还是被过强的酸胀感激出一声不适的颤音:“嗯……”
顾劭承眸子微微颤动,这一次不仅是皮肤,一股难以言喻的痒感从心底升腾。
第 39 章 社恐替嫁豪门后39
施针后顾劭承又去冲了一遍冷水澡,不过冲澡只消耗了十分钟,他打开平板翻阅了二十分钟文件,才重新回到两人的主卧。
再次面对一身软绸睡袍,乖巧趴着只露出一个毛茸茸后脑勺的少年,他的目光几乎是瞬间便被对方身上柔和美好的线条吸引,看起来……又睡着了。
昏黄的夜灯为皙白的皮肤镀上一层诱人的光泽,像细细匀开的蜂蜜,散发着清甜的滋味勾人浅舐。
顾劭承觉得他已经完全不像他自己,而身上的皮肤饥|渴症更像是某种厉害的蛊毒,郁沅就是他唯一的解药,只要同处在同一空间他就会被快速蛊惑。
他明知不该如此,没人喜欢被病症牵着走,顾劭承一直认定郁沅之所以会这么特殊,仅是因为皮肤饥|渴症,他是他的特效药。
但不可否认的是,郁沅的漂亮乖软和偶尔流露出的鲜活灵动,哪怕是在心底咒骂他,看起来也是令人赏心悦目的有趣。不过病情的发展让他来不及确认这份有趣,以及少许罕见的纵容到底能占上几分。
顾劭承一边在心底警告自己不要放出心中的野兽,他不是顾仕荣那样的畜生,一边又被痛苦焦灼着,难道真的是顾家传给他的劣质基因在作祟?
拔针时腿窝处被带出一点血丝,皮下毛细血管丰富,哪怕顾劭承手法精湛且足够小心,也不可避免偶尔流出一点。
顾劭承几乎是下意识便俯身吻了上去,也许是出于对香甜血液的渴望,他不想浪费这么珍贵的特效药。
舌尖舔净血珠,理智在脑中反复拉扯,深不见底的黑眸缓缓闭上,一个真实到可怕的念头冒出,如果郁沅是缰绳,他也许会心甘情愿成为对方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