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觉得有点哑然失笑, 怎么，终于想起要盘问了么？
“嗯，我不放心。”
许如持一听这话就火大，这不纯纯的胡扯嘛？他不放心个什么, 自己都这么大了，是能睡觉把自己睡死还是咋的？
气的周身火苗都旺了起来, 然后准备去反驳, 但就在这个时候……
“原本是只在卧室, 但是后来你喝醉了，跑到了衣帽间柜子里。”很是平淡的语气，“把手脚都割伤了, 我很不放心。”
火苗一下子被扑灭了……
许如持没好气的撇了撇嘴, 觉得那次是意外, 他也没想到酒瓶会碎掉的啊……
“还是很生气？”电话那边传来沉稳的声音。
秦晟手指一直在椅子扶手上轻轻的敲，虽然语气平稳, 看着运筹帷幄的样子，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该怎么哄……
许如持心说这不废话嘛？哪个人会乐意知道自己一直被监控着, 还是挂上“我不放心”的名头？
他又不是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
“……”
想到这, 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恩！”带着点情绪不好的气音。
秦晟蹙了下眉, 想要再说上几句，但是刚准备开口，耳边就传来了他家小孩十分“严肃”的话：
“我不要跟你打电话了，你不许和我说话，我要静一静……”
说完这话，手机就传来了细细簌簌的声音，显然是带着东西走了，连手机倒也没拿。
“……”
眉头皱的更紧了，有些烦躁的摩挲了下拇指。
*
许如持哒哒哒的跑回了餐桌，继续吃自己的玉米饼，决定不去相信秦晟的鬼话。
三言两语就能把他忽悠的团团转，太可怕了……
远离，远离。
“好吃吗？”张妈看人又回来了，笑眯眯的问。
许如持闻言仰头看了过去，扬了扬嘴角，十分给面子的说：“嗯嗯！超级好吃~”
张妈看了看人的笑脸，心里才算是有些许宽慰了。
“是吧，夫人当初也很爱吃我做的东西。”很是叹婉的语气。
许如持抬眼看过去，头上的呆毛晃了晃，思考了一下，还是开口温和的说道：“夫人，她一定会想念您的。”
听到这话后，年岁有些大了的妇人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像是开了花。
很是受用的样子。
“小许啊，我以为你会来问的，不好奇吗？”
她真的很少见到过像小许这样豁达的人……
会因为吃到好吃的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转圈圈，还会甜甜的冲你笑，但是对于你没有告诉过他的事，也很有分寸的从不追问。
只是在涉及到和自己有关的事上，会很认真的对待。
有原则，有底线。
似乎是什么都不在意，但似乎对什么又都在意。
“唔？”许如持咽下嘴里甜滋滋的玉米饼，然后疑惑的看向张妈，“好奇什么呀？”
张妈看人喝完甜汤了，索性又去给人盛了一小碗，然后温和的说：
“好奇不好奇夫人的事啊？少爷那些没告诉的你的事啊？”
“难道不想知道？”
许如持抱着碗又喝了一口，然后砸吧砸吧嘴唇说：“可他要是不想告诉我，我去问也没有用的啊……”
“为什么要问，他想跟我说的时候自然就跟我说了，不想说的话，我怎么做都是没有用的。”
毕竟那是秦晟自己的家事嘛……
不过——
好像他已经给自己说了啊？
有点懵，算了，喝汤吧……
张妈看人这么懂事不计较的样子，更加心疼了，觉得是少爷对不起小许，索性就开口说道：“其实少爷之前不是这样的……”
许如持闻言瞬间把脑袋抬起来了，眼睛亮亮的。
嗯？关于秦晟的？
“什么样的啊？”被提起兴趣来了。
张妈蹙了蹙眉，有点怀疑自己刚刚的评价了，怎么看着小许还是挺想听的？
“少爷小时候虽然性子比较冷，但是还是好说话的，吃饭什么的都很听话……”
许如持嘴角弯了弯，脑海中浮现出来一个小版秦晟，可可爱爱的。
说不定还要人喂饭呢~
心情好了点，脚在椅子上荡了荡……
“但是后来，夫人过世了，少爷的性子突然变了……”张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眉头紧紧的皱着，“原先只是性子冷了点，但是后来整个人都不好接近了，感觉像是换了个壳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