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珠哀哀的看向秦老夫人:“奴婢……奴婢……”
秦老夫人啧了一声,对冯氏道:“你吓她干什么?孩子吓掉了怎么办!”又对柔珠笑笑:“你别担心,你是韩家的陪嫁丫鬟,敏山做了糊涂事,我们秦家怎么会怪你呢?你现在啊,安下心,好好养胎。等孩子生下来,若是男婴,一定少不了你的名分。”
冯氏嗤笑一声,剜了柔珠一眼,强压去火气,道:“孩子的事儿,我不跟你计较,但你今个必须把昨晚上陷害我的事情说明白!要不然,我宁可踹到你小产,再给敏山买个良妾进屋生孩子!”
柔珠吓的慌忙跪下,连连磕头:“大少奶奶,奴婢怎么敢陷害您呢?”
冯氏要被气疯了,火气上来,对着柔珠的胳膊拧着劲儿的掐:“还说,你还敢说——你和敏忠合起火来陷害我,还说没有!”
秦老夫人此刻也拿出来姿态:“柔珠,你到底是个下人,有时撒谎也是主子指使的,可以原谅。但你现在在我面前,再敢说谎,可就说不过去了。是什么样罪过,你心里明白。”
“我……我……”
果然和三少爷说的一样,冯氏不会善罢甘休,会和老夫人一起再盘问。
那么就按照三少爷的交代的说。
“说啊你!”冯氏拿下簪子就要戳她。柔珠一侧身,哭道:“奴婢说,奴婢全说,的确是三少爷和奴婢合伙陷害大少奶奶的!”
冯氏终于长舒一口气,望向自己的姨妈:“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我就是被冤枉的!”
秦老夫人比冯氏来的冷静:“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家小姐每日都和三少爷哭闹,说大少奶奶苛待她,要三少爷想办法。开始三少爷和奴婢都不想干,后来实在没办法……只得照做。”柔珠哭道:“奴婢也不想落得现在这样啊……因为奴婢知道大少奶奶治家之严,从不敢逾越半步,但是我家小姐说,必须要气气大少奶奶,给她些颜色看看,于是叫奴婢勾引大少爷,说怀了孕,气的那个不能下蛋的鸡上吊!”
“什么?”冯氏已然气的没了理智,不孕是她的软肋,是逆鳞,任何敢这么说她的人都能饶恕。
“你家小姐指使你做的?”秦老夫人气的头晕:“敏忠也听她的?”
“我家小姐说……一定要把事情闹大,才能让大少奶奶欺负她的恶状,公布于众。所以才想出了昨晚的计策,还交代我和三少爷要如何说,还说最好点明我有孕这事儿,气死……”柔珠胆怯的看了眼冯氏:“……您。”
“疯了,疯了!”冯氏脸皮涨的通红:“我就知道那个韩子柳,进门前就敢偷汉子,不是个省油的灯,果然连敏忠都拐进去了,联合起来算计咱们自家人!”
秦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叹道:“看她柔柔弱弱,想不到心思这么歹毒。”
“表面?”冯氏几乎在吼:“官家出来的,能有心思单纯的?他们韩家把一个不贞的女儿丢到咱们家后就跟死绝了一样,屁都不上门放一个,分别是看不起咱们家,使劲欺负个够!韩子柳就更得寸进尺了,我叫她做做家事,她可倒好,向老二媳妇装可怜!昨个老二媳妇也站出来指责我,原来都是她早就设计好的!现在怎么好?敏忠鬼迷心窍了!被那狐狸精迷住了,凡事都听她的,您的儿子白养了!”
“真真是个祸害!”秦老夫人道:“敏忠这孩子,原来还挺机灵的。自从跟她完婚后,跑去慈云寺住了几天,回来后越发不长进了!”她猛然想起,敏忠自慈云寺回来后,对她说的善待韩氏的誓言,原来儿子真是发自肺腑的。
“你就瞧昨晚上,他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吧。还求我饶过韩子柳,一个堂堂男子汉为女人求情,丢人!”冯氏终于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韩子柳使的诡计,敏忠因为她,才把柔珠推给敏山生育。
她就怀疑么,给自己丈夫敏山和柔珠约会做遮掩,他有什么好处。
原来好处就是能让柔珠怀孕气死自己,给他媳妇出气。
“这个混小子!”秦老夫人说完,看向柔珠:“没你事儿了。”对一旁的贴身丫鬟道:“你去给她收拾个屋子出来先住着。”
待丫鬟带着柔珠下去了。冯氏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道:“韩子柳留着,以后说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