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妆干笑:“今年的新科进士,恐怕大人并不认识。”
门神料定有蹊跷,一瞪眼:“夫人尽管说出来好了!就算新科进士,也该打听的到。免得有人冒认官亲!”
明妆放弃了,准备让宋大人单独留下,和他说明白自己的苦衷:“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介明?”
门口传来一声轻唤,明妆循声望去,登时愣了,接着蹙眉痛苦的纠结。门神回头望了眼,继而激动的走过去,对着唤他名字的来人笑道:“秦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敏忠指了指明妆,然后对宋介明道:“回老家。”
宋介明狐疑的看了眼明妆:“她是……我记得秦公子你……”妻子不是去世了吗?这时敏忠揽过他的肩膀,两人背对屋内说话。
敏忠含含糊糊并不点名明妆的身份,转移了话题:“这里是怎么了?我刚才出去喂马了,回来就见你们这一屋子的人,我听叔父说了,你调任到了这里做知县,没想到公务这么忙,大晚上的都要出来抓贼,还抓到我们门口来了。”
宋介明慌道:“这里面有点小误会,秦公子……这……我……”突然他怒视身后衙役们:“都给老子滚出去!”那帮衙役如老鼠听到猫叫一般的得得瑟瑟的退了出去,宋介明也不客气,对着跪地的男子吼道:“你也出去!可给你爹省点心罢!回去叫你爹趁早筹齐银两修缮城墙!”
等那人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宋介明看着面无表情的秦敏忠,心虚的笑了笑:“这……里面有误会,真的。”
“什么误会?”敏忠刨根问底。
宋介明涨的脸通红,半晌才道:“秦公子你来到这里,怎么不派人告诉一声,我也好准备酒菜给您接风……”
“早知道有今天这场闹剧,我一定知会你的。”敏忠刻薄的说。
“……”宋介明一默,马上又说:“还请秦公子驾临寒舍,让鄙人备好酒菜给您们接风,以弥补我的过失。”虽然在记忆中秦敏忠的妻子去世了,但是秦公子一口一个‘我们’的称呼他和那个女人,看得出两人是一起的。
至于她是谁,看她的气度不像是随便纳的妾室,保不齐是秦公子在京师由叔父做主娶的续弦,这次领回老家让新妇见婆婆。
“免了,明天还要赶路,车马我们都有,只要你管好这里的匪盗,让我们平安过境就行了。”
“秦公子……”
敏忠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大人公务缠身,请回罢。我几个月后还要沿路回京,到时路过这里再聚。”宋介明瞄了眼明妆,干笑道:“秦公子说的是,那么我先回了,下次路过这里,务必请告知我!”
“会的,会的。”敏忠一边点头,一边关门:“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和其他人说,也请介明兄口风严些。”等宋介明的身子完全退了出去后,把门毫不留情的关严。
敏忠拍拍手,仿佛打扫掉了一块垃圾,来到明妆面前,拎起茶壶晃了晃,见是空的,递给绿衣:“让小二去烧一壶来。”
明妆夺过茶壶,扔到桌上:“秦敏忠,你怎么在这里?”
“住店。”
“刚才那个人是谁?”
“县令。”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他啊,一直想巴结我叔父,我见过他几回。”敏忠又朝绿衣晃了晃茶壶:“去,要水沏茶。”
“要喝回你屋里喝去。”
敏忠惊讶:“我好歹今天帮你解了围,你却连点茶水都舍不得给我。”
明妆有些恼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我感谢你,但你不应该留在这里。另外,以后呢,要是再碰到这种事,你不用帮我解围,我一没偷二没抢,行的端做得正,不怕盘问。”
“好心当成驴肝肺。”敏忠轻声抱怨,然后极为失望的起身:“那今天是我多事了,刘小姐好好休息罢,不叨扰了。”垂头丧气的开了门出去了。等他走了,明妆良心有些过不去,问绿衣:“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但是我也没办法。保不齐他肚子里在盘算什么,我不能掉以轻心。”
绿衣不知道明妆和秦敏忠前一世的怨仇,所以抛去恩恩怨怨,倒是看的比自家小姐清楚:“小姐……你说,秦三少爷是不是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