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总觉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像是活在了心里,和她的心跳一起颤动着。
“飞儿,很快你就会看到你的大哥,轩辕元承。”凌天赐见她突然恍惚起来,立刻转移了话题,说道,“以前,你最喜欢他,他也最疼爱你。”
“轩辕元承……大哥……”白飞飞有些累了,坐到凌天赐身边,靠着马车闭上眼睛,“最疼爱我,那会不会怪我把他忘记了?”
凌天赐微微一愣,心里也莫名的难过起来。
如果有其他的选择,他也不愿剥夺她成长的记忆。
痴痴的看着那张脸,她现在性格很温顺,与白衣他们一起,也会古灵精怪,可对自己还保持着距离。感情突然空白,他能耐心的等下去,只是看到她偶尔茫然的样子,心中有些难过。
白飞飞有些困了,她听了很多关于自己的故事,可听的越多,越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一个男人在对她低语。
——“用我的心,焚化成药,你愿意饮下吗?”
——“做我的王妃,你会后悔吗?”
——“哭起来的样子好美,可我更喜欢看到你笑。”
她永远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脸,只能听到他清越温柔的语调。无论她怎么拼命的想靠近,都是枉然,他始终站在远处,模糊的脸,却清晰的知道他是在微笑。
“你是谁……你是我忘记的人吗?”白飞飞每次徒劳的想抓住他,她总觉得不该忘记,那个人却像是与她有着三生三世情缘,有的时候甚至与她一起共同呼吸着。
“飞儿,飞儿?”一个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将她从近乎梦魇中拉出。
凌天赐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她每次睡觉,都会哭醒,这让他十分担心。虽然薛道明说这是因为服下药引,容易在某种特定的景象中想到记忆深刻的一些片段,并不碍事。
从亦真亦幻的梦境中醒来,白飞飞一睁眼看到凌天赐正担忧的看着自己,他温暖的大手正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迷蒙的看了他半晌,脸色突然红了,心尖一跳,急忙推开他的手,胡乱的擦着自己的脸。
“我……我好像做噩梦了?”白飞飞捂着发烫起来的脸,对凌天赐的温柔还是不太习惯。
突然失忆了,她有些接受不了有个男人与她这么亲近。
虽然能嗅到熟悉的味道,也能感觉到他们曾经经历了许多,可是情感还停留在初次醒来见到他那时,无法一下跳跃到夫妻上去。
而现在凌天赐也不急于求成让她彻底接受自己,他很耐心的引导着她,虽然忍耐有些辛苦,但过程却也甜蜜无比。
“在我怀里睡吧,这样就不会做恶梦了。”凌天赐知道她又在心底隐隐绰绰的想起了苏格,他的笑容有些苦涩无奈。
“我不困了。”瞄了眼他看上去似乎很温暖的怀抱,白飞飞摇了摇头说道。
虽然说了是夫妻,可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他是很亲近的人,却不敢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来。
这几天,接受了许多事情,唯独觉得突兀的,就是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
夫妻,多奇妙的关系。
回都城的路上,白飞飞大多数时间都在安静的听她的过去。
从头到尾,她似乎都是一个幸福到极致的女人,除了自己的生身父母遭遇不幸之外,她被托养于于满门忠良的相国府,在众人的庇佑宠爱下长大,十七岁被册封为皇后,母仪天下,受尽皇恩。
到了都城,她没有先回皇宫,而是被送去了轩辕府上。
凌天赐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所有的人不得提到苏格和朝凤,除此之外,一切都如她十六岁之前。
轩辕老夫人大病还未痊愈,轩辕相国也消瘦了许多,满眼的花花草草假山楼阁和满眼的人一样,有着熟悉亲近的感觉。
将白飞飞留在轩辕府上,凌天赐领着一群侍卫先回了皇宫。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皇宫又出大事了——安妃的孩子也掉了。
事情的经过非常简单,不堪忍受安妃折磨的小岚,失手将她从台阶上推下去。虽然不是很高的台阶,对安花之来说,却成了致命的高度。
本来她也有点武功,随从也不少,不至于被一个小宫女轻易的把孩子推掉了,可偏偏她欺负小岚习惯了,对任她欺凌的小岚更不会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