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侯……”凌天清轻轻咬着这两个字,突然笑了起来,“皇亲国戚开妓院,罪名很大吧?”
她俨然已经忘了自己才是皇亲国戚的祖宗头--王后娘娘。
“公子,咱们可没那么多的脑袋,花侯可是太后身边最得宠的人,当今天子又是孝子……您千万别乱来。”花姐见小公子笑得古怪,赶紧正色说道。
“恐怕……已无暇自保了吧?”凌天清突然没了笑容,幽幽冒出一句。
花姐当老鸨这么多年,什么人都见过,但凌天清绝对是她见过最奇特的人。
似乎没人看懂她的心思。
有时候天真可爱的让人怀疑她身体里是不是居住着一个小孩子,有的时候又让人觉得……她不是人。
她或许只是一个因为贪玩而留在人间的精灵仙子。
“公子,您不去新开张的酒店转转吗?”老鸨很会察言观色,见凌天清似乎没了心情,立刻问道。
“不了。”凌天清不想大白天的乱走。
虽然最近她的生意越做越好,但凌天清还是要时时提防着被凌谨遇的人找到。
最初的一个月,她每天不但要扮成男装,画着妆,还经常和乞丐们混在一起,躲避那些官兵的搜查,颇有点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
好在王城够大,加上妓院和丐帮灵通的消息,躲了两三多月,都没有被凌谨遇找到。
也或许……是凌谨遇并不想找她了。
毕竟离别时已说的清清楚楚,再强求也没什么意思了。
如今凌天清最多打个蜡黄的粉底,堂而皇之的在青楼后院一间雅舍住下了。
“那……就说说花魁大赛要怎么做?”花姐见凌天清也不摇晃椅子了,有些出神的看着天空,似乎心情越来越不好,于是转到之前的话题。
“让自己的酒楼当赞助商,免费提供吃喝,服装由自己的绣楼和首饰铺赞助……”凌天清说了一半,突然站起身,“小四小五呢?”
“这两个泥鳅,谁知道去哪里玩了。”
“最近……是不是很久没有看到花侯了?”凌天清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出事。
“嗯,花侯以前虽然有温柔乡,但是半个月左右一定会来这里看看有没有中意的新姑娘……”花姐算了算,花侯有一个月左右没来了。
对凌天清来说,也就是快百天没有花解语的消息了。
“听说夏天的时候,王上要给花侯指婚,许是真的指婚了,被未婚妻缠住了吧?”花姐笑着补充。
“把小四小五找回来。”
别人不知指婚的事,凌天清可是清清楚楚,那场婚最后没指了,而且……当时凌谨遇或许并不是真心要指婚给花解语。
那时候……凌谨遇一心对付温寒,指婚或许只是个幌子。
而花解语突然没了消息……也就意味着,可能已经出事了。
“老板,看看这公告。”
凌天清的话音还未落,小四小五跟猴子似的,从门里窜进来,将一张布告递给她。
凌天清只扫了一眼,就坐回椅子上,唇角紧紧的抿了起来。
果然……
凌谨遇已经收网了。
而她,也没有任何机会去选择了。
“公子……您没事吧?”花姐见凌天清坐在椅子上,脸上闪过沉郁的表情,不由担心的问道。
“这……是您……认识的人?”花姐见状不对,立刻将小四小五撵了出去,低声问道。
想当年,这个小公子和花解语似乎很熟,那和温寒也可能认识……
那张布告上写着--叛国臣子温寒与同党三十二人,一个月后,在午门监斩。
“不……我不认识。”凌天清费了很大的劲,才说出这五个字。
“那就好……叛国……这种事要株连九族的。”花姐当然不信,不过她很高兴凌天清这样说。
虽然她不清楚朝廷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最重的罪名就是叛国夺位,若是牵连上,多少脑袋都不够掉。
“这是策划书,拿去看看,准备花魁大赛吧。”凌天清虽然在安全的地方,可依旧带着妆,脸上有一层蜡黄色的粉底,看不到真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