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朕给两位的贺礼。”
颜清和魏殊寒一同接过后恭敬道谢:
“多谢帝君厚礼,承蒙帝君厚爱。”
封镜逸点点头又道:
“打开看看吧。”
“是。”
颜清将盒子放到桌子上,小心的将扣着的盒盖打开,盒子里不是什么亮眼惊艳的奇珍异宝,而是两块看上去沧桑斑驳的暗金色令牌。
两块令牌一模一样,为长方钝角形,大小跟成人半只手掌差不多,边缘雕刻着云龙纹,其身上面随处可见细小的划痕和磨损,一看便知经历过漫长的岁月。
除了云龙纹装饰的边缘之外,两块令牌中间都刻着同样的字,正面刻着天枢二字,背面刻着特赦二字。
“天枢……特赦……令!”
拿起令牌的颜清在看清上面的刻字后双手忍不住颤抖,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哪怕没有见过的人,看到这四个字都知道,天枢国的特赦令也就是平常所说的免死令。
其他人包括应离都没有想到帝君会送来免死令作为清儿和殊寒的成亲贺礼,而且还是两块,一时间都难掩激动,就连平时处事最为淡定的京墨都忍不住拽紧了手掌。
据传,天枢国有两块免死令牌,是开国君主让国匠特制的,是跟天枢国同寿的第一令,开国至今得到赏赐的家族都是天枢国名门世家,颜家是其一,另外的人不得而知。
但是在颜家传承了好几代的免死令,被颜家家主为了魏殊寒用掉了……
现在,两枚令牌同时出现在一个盒子里,被帝君送来给颜清和魏殊寒当做成婚贺礼。
“这……”
颜清和魏殊寒率先跪下:
“臣等谢主隆恩,吾皇威仪,千秋万代!帝君赐此等国宝,让臣甚是惶恐……”
虽说是惊喜,但他们确真的有点吓到了。
其他人也跟着下跪谢恩:
“谢主隆恩,吾皇威仪,千秋万代。”
封镜逸抬了抬手:
“都平身,起来说话。”
众人再次叩首:
“谢帝君。”
“其实,你们也不用太激动……”
封镜逸面带微笑示意他们坐下,看了看颜清和魏殊寒解释道:
“虽说是给你们的贺礼,但其实其中一块算是物归原主,魏家无罪,免死令便没有被用掉,也就该还给颜家。”
“颜魏两家,世代忠良,给天枢国的贡献无人能及,朕不敢自称明君贤主,但却愿意尽量做到功过分明,善待良臣。”
说着盯着颜清和魏殊寒表情认真的嘱咐:
“收起来吧,这两块特赦令的用途不用朕说,朕也不好说是补偿还是依托,但是,此时此刻,朕真切的希望颜魏两家能随天枢国永世传承,无论以后谁继承魏家衣钵,都将是国之重器。”
他很清楚这是一种冒险,但他愿意去赌,当然,他必须承认的是,这其中也是有私心的,因为他是那么的爱应离,而应离出自颜家。
假如有一天,在他们都千古之后天枢国出现动荡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希望这两块令牌能如同今世一样扭转乾坤。
众人闻言再次跪下谢恩:
“吾皇威仪,千秋万代,皇恩浩荡,万古垂青。”
无须再多言,这意味着什么谁都无比的清楚,哪怕是已经脱离朝堂的魏殊寒都觉得,君主如此,值得他们誓死效忠,百年之后如何,那是百年之后的事。
两块令牌,颜清将一块交给身为颜家家主的颜骆保管,另一块交给魏殊寒,帝君的意思很明确了,魏家必须要传承下去,哪怕不是他们的子嗣也要是他们的传入,将门之魂不可灭。
……
颜骆让人沏了好茶上来,众人心情稍微平复之后,封镜逸便和他们一同在庭院中聊至夜深才带着应离一同前往有御林军守护的别院。
颜清成婚告假不用多说,应离此番回来也想跟家人好好相聚多待上一些时日,因此,封镜逸就找了个微服私访的理由留下来等他。
反正现在外无忧内无患,宫里也没有什么离不开君主的大事。
有六部尚书的协助,封长林已经可以把日常政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再不行也还可以去找老丞相和老太傅,总之呢,是出不了什么岔子的。
帝君开口理直气壮,众人自然不好多说。
夜深人静后,颜清和魏殊寒回到他们新房所在的院子,发现府上的暗卫颜五一身夜行衣等在门口。
魏殊寒有点疑惑,颜清却露出微笑。
不等他们问,颜五就自己说了:
“恭喜少爷少夫人,按少爷吩咐,颜明焕已死,尸体扔在乱葬岗,已经确认被饿狼分食。”
说罢鞠了一躬等待回话。
魏殊寒错愕,颜清摆了摆手:
“知道了,今日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
颜五退下,夫夫俩入了房间,颜清才对表情有点复杂的人说:
“你我都重新开始了,以前的一切自然要做个了断,颜明焕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继续苟且下去未尝不可,但是,他活着始终会恶心我们。”
“我希望今夜之后,明日开始我们的生活再也没有他的阴影,你已经亲手将他送往地狱,再动手了结他会脏了自己的手,所以我让颜五去,殊寒,上辈子的恩怨结束了,往后是我们新的生活,好不好?”
他不想再看到魏殊寒因为一个人渣而愤怒失控,不希望他再为被上辈子的苦难困扰,一个垃圾怎么可以再影响到他们呢,消失掉就好了,若非为了让殊寒解气,他早就想把颜明焕了结了。
红烛喜幔之下,魏殊寒看得一身红衣的人此刻表情严肃认真,恍惚的想起他们这辈子刚认识的时候,事关他的事情,这个人总是格外的认真,得爱人如此,夫复何求?
“清儿……谢谢你为我所做所想……”
魏殊寒把人抱住,没有什么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这个人就是他两辈子好运气的结合体。,他心底最后的恨意,在这一刻被除去了。
颜清笑笑双手环上他的后背道:
“自家夫人么,自然是要护着的。”
从他重生把人接进门开始,这个想法从来未变过。
虽然他家夫人比他强很多,但他还是会尽量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心爱之人,他从一介书生到一国丞相,每一步的算计都是为了保护家族和一个深爱入骨的人。
当然,不用质疑,魏殊寒的想法跟他是一样的,对他极致的好,事事都以他为先,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啾~”
魏殊寒低头亲了他一口,转身在合卺杯里倒了酒,一同喝下后弯腰把人抱起走向床榻:
“那往后余生,就请夫君多多指教了。”
颜清双手攀在他的脖子上笑答:
“好啊,那夫人,我们来商量件事吧?”
魏殊寒把人压在柔软的被褥上一脸宠溺问:
“什么事?”
“就是……”
颜清趁他不注意,突然一个翻身将他给反压住:
“夫人让我在上面一次怎么样?”
“嗯?”魏殊寒装傻的挑了挑眉:
“你不是经常在上么?多少次我都很高兴的……”
“你……”颜清红着脸摇头解释: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想抱你,你让我抱你一次……我保证一定会小心,不让你难受的……”
“哦,”魏殊寒不慌不忙的点头,双手把人圈住问:
“清儿这是想压我?”
颜清伸出食指在他面前:
“就一次。”
“噗……”
魏殊寒看着他凌乱的礼服和通红的脸忍不住笑起来,就这样还想压他呢,这人喝了酒就会变得特别可爱。
颜清被他笑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