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现在是上赶着希望我早点出宫了,省得见到我就跑?”
“我哪有…………”
封云宴有点心虚的别开视线:
“王兄整日操劳正事,我只是觉得,王兄早些离宫可以早些休息……”
说罢回过头去,在顶上的书架中找到了应离要的两本古籍抱着从梯子上走下来。
封云宴将两本古籍放在一边拍了拍身上的一些灰尘,抬眼看了下目光深沉盯着自己的人,又心虚的转身走向另一排书架:
“额,还要找三本,父后要的……”
摄政王山前把人拦住:
“父后不急,这个时候他该是跟父皇一起在御花园散步,用不着。”
“哦……”
封云宴捏捏自己的耳朵问:
“……那……王兄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摄政王深吸一口气,眼神低沉的盯着他反问:
“你觉得呢?”
“……”
封云宴心虚的不敢回答,不好办呢,王兄好像生气了……
“晏儿……”
郁闷多日的人见他这样也不拐弯抹角了,把想问了很多天的问题问出来:
“为什么躲着我?”
封云宴心低头盯着鞋尖否认:
“没有啊……”
摄政王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有点动气:
“你再否认一次!”
“……”
封云宴被吓住了,低着头不敢再说。
见人变乖了,摄政王才又问:
“因为钱袋的事情生气?”
封云宴摇头:
“不是。”
摄政王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肩膀:
“那是为什么?晏儿,说实话。”
封云宴继续摇头,皱起眉迟疑片刻才回答:
“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出远门了……想试着自己解决一些问题,做一些准备,不能什么都依赖你,你说得对,出门在外很多时候只能靠自己……”
摄政王咬牙:
“又撒谎,抬头看我再说一遍。”
封云宴别开他抓住自己肩膀的手否认:
“才不是撒谎,是认真的……父皇父后都说我太依赖王兄你了。”
其实这也是他心里的一些实话,只不过跟这次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
摄政王眼神暗了暗,戳穿他的小把戏:
“即便如此,这个也不是你躲着我的理由,不想依赖就要躲着,你要这样一辈子?”
就算晏儿是真的想试着不依赖他,但也不是这人这些日子躲他的缘由,他太了解整个人了,当然,他也不反对借此谈论‘依赖’这个话题。
“我……”
封云宴无话可说,他只是心虚一阵子而已,没说要这样一辈子,他才不要跟王兄这么生疏一辈子呢。
摄政王知道自己说中了,继续道:
“我有能力让你依赖有什么不好,一个人的时候你照顾好自己,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照顾你,我们不是早就说过的吗?”
被这人依赖着,他从来都是乐在其中的。
封云宴咬了咬嘴唇:
“你又不能永远都这样……你总要娶妃生子的嘛,我不过是想提前锻炼一下没有你照顾而已……”
摄政王看着他闭了闭眼坚定道:
“我可以永远都这样,晏儿。”
封云宴突然正视他的目光:
“你不娶妃吗?”
摄政王笑答:
“我只做如你所愿的事情。”
这是他从小就捧在手心里宠到大的人,虽然还有点天真懵懂,爱闹不经事,但他相信他懂的,他们都懂,只是一直都心照不宣……
封云宴用力咬着嘴唇:
“可是……”
“没有可是。”
摄政王打断他的话坚定道:
“只要你所希望的,什么事情都没问题。”
“……”
番外 多年后【十三】
封云宴用力眨了眨有点酸涩的眼睛:
“王兄……晏儿喜欢王兄,不希望王兄娶妃……”
摄政王上前一步把人抱住:
“那王兄就不娶。”
封云宴吸了吸鼻子双手反抱住他:
“我是不是很任性……”
他们不是第一次拥抱,但这次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暂时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过了片刻,抱着他的人点头:
“有我在,任性也没事。”
封云宴:
“太妃知道会生气。”
摄政王:
“父皇父后知道也会生气……”
封云宴抬起头来:
“那怎么办?”
摄政王低头双唇抵在他额上坚定道:
“晏儿,我会永远都守在你身边,别怕。”
当他知道自己不是封氏皇族的血脉时,他痛苦过,但同时也松了口气,而后便开始放纵萌芽的情愫疯狂的在心底滋长蔓延。
发现对晏儿不寻常的情意时,他是愧疚的,但控制不住。
“……”
虽然意外的成全了彼此内心的另一件事,但摄政王还是觉得,这些日子某人躲着他另有原因,因为某人面对他的时候还是心虚。
……
摄政王和太子的关系和好如初,众人松了口气,摄政王将某人说的理由告诉帝君帝后时,让他们也知道,晏儿其实是懂的,也就不需要太操心了。
人前跟平常一样的相处方式,有些变化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只是这样又过了好一段时间,距离上次太子殿下出宫宿在摄政王府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一个月来,哪怕是关系好了,封云宴都没有再跟摄政王出宫,就连太妃都问起了。
摄政王只得告诉她太子忙于准备出行的事情,心里却再次重新思考那日封云宴自己回宫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从小到大,晏儿就算瞒着他做了什么,都瞒不过三天,这次倒让他意外了,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那人就是不肯开口,说急了就躲,不过不像之前那样,隔天就好了。
天气越发的冷了,今日摄政王告假不上朝,难得陪太妃坐在暖炉前闲聊。
太妃一边剥着杏仁放到碟子里一边说:
“我记得太子殿下也是喜欢吃杏仁的,你明日带些进宫给他,天气寒冷可别忙坏了。”
摄政王笑笑,挑起一颗剥好的放嘴里回答:
“是。”
那人喜欢吃杏仁,但却从不自己剥,在摄政王府是母妃给剥,在宫里是他给剥,剥好了还要送他嘴里,那一双手真是矜贵得很。
太妃笑了笑又继续说:
“太子殿下真是改变了很多呢,以前动不动就想着偷跑出宫,出宫来了在府上也不安分,还偷跑出府去,幸好没出什么差池……”
“他就那样……”
摄政王点头,心里却灵机一动:
是啊,那人是闲不下来的性子,喜欢到处跑,那日是不是也趁着他不在偷跑出去了呢?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才会心虚的……
心里有了猜测,想想也极有可能,晚间,摄政王再次招来那天被吩咐伺候在太子身边的小侍女询问:
“你可还记得上个月太子自己回宫的事情?”
大概是他表情比较严肃,被问话的小丫顿时吓得有点结巴:
“记……记得……”
摄政王不理会她害怕的表情继续问:
“本王问你,那日太子回宫之前,是否偷偷跑出过王府?你可有跟着?”
晏儿向来会哄人,万一把这丫头给收买了也不一定。
侍女摇头:
“没有,太子没有出过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