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无能,那如月戒备甚严,又是自小进了华姨娘的院子,极为信任华姨娘。而且华姨娘对其家人照拂甚多,甚至许以重诺,只要如月能孕育上子嗣,必将其抬为姨娘。所以,奴婢还在想办法。”
“那她这个人如何?”
“华姨娘自然不会选个蠢的,但也不能太精明,这如月生的有几分姿色,性子油滑,有几分小聪明。奴婢大胆猜测,其人肯定有些心思,只是此时咱们许以的重金,根本打动不了如月。”
“嗯。”陈霜晚不再言语,寻了家中普通宣纸,裁了一小截,用最细的狼毫写下几个字,转手折叠起来。
“将这个转交给她,若是她问什么,不用理会,晾着她。”
“是。”青黛恭敬的结果纸条,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青黛姐姐你去哪呀?”
“还问我,你一溜烟就没了影,去书房伺候去,我有些事情要忙。”
“好吧,我去找大小姐。”
琥珀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大小姐,奴婢有事要跟你说,你要听吗?”
“说说看。”
“您知道吗,刚才玉筑小院闹起来了,可热闹了。”
自从陈霜晚管家之后,琥珀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去逛园子,与丫鬟婆子们扯一扯嘴皮,感受那狐假虎威的感觉。
陈霜晚喜她活泼的性子,自然也不怎么拘束着她。
“缘何?”
陈霜晚眉稍微挑,华姨娘不会这么沉不住气啊!
“大小姐您还记不记得二小姐她们创办的诗社,今天早上二小姐不是还去诗社宴会了吗?刚才气冲冲的回来,听说是喝醉了!”
“哦。”陈霜晚对陈清容的事没太多兴趣,在得知真是华姨娘害死娘亲的时候,她们便已是路人。虽然她不会去害陈清容,但也不代表她会大度的与她再做姐妹。如今,不过是一个姓氏的路人罢了,这是她身为永襄侯嫡女该有的骄傲。
“二小姐醉酒了,然后去玉筑小院大闹一通,把屋里的能看到的东西都给砸碎了,还迁怒好几个小丫鬟呢。”
“二妹一向矜傲,能让她如此生气,想来不是小事,怕事在外受了嫌弃。”
“这奴婢就不清楚了。”
“不用理会,看了便是。”
陈霜晚认真的练着字,不一会儿突然有小丫鬟进来禀告,说是陈秋年唤她。
一路走到玉笙院,陈霜晚嗅到方间内弥漫的药味,不由想着,父亲这个病也真是病得够久了,看来是被一桩桩事情气的不轻。
“父亲,您寻女儿?”
“恩,坐下吧。”
陈秋年抬了抬头,眼神温润了几分,搁下手中毛笔,亲切道:“晚儿,快来看看为父这副画作如何?品评一二,听说你在华大人宴会上也做了两幅画,只可惜为父无缘一见了。”
陈霜晚唇角微微抖动,这般和煦的陈秋年,真是让她受宠若惊。话说,那两幅画不是被五殿下周稷带走了。
“父亲说下了,女儿的画作如何能与你比。这副海棠花颜色丰满,姿态妖娆,可见父亲是十足的用心。”
“你这孩子,总是这般谦逊。罢了罢了,其实为父今日寻你来,是听闻你给后院立了规矩。”陈秋年压下笑意,对自己手中的这幅月下海棠甚是满意,若陈霜晚真挑点什么不好,他还不乐意呢。
“是的,父亲,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诸事皆有规矩,大家才能循规蹈矩,勿生事端。不过女儿的有些想法还尚且稚嫩,父亲可莫要嫌弃。”
“每个人做事的方法不一样,只要你能管好,倒也不失为个好办法,为父当然是支持你的。”陈秋年笑的越发的慈爱,转而又道:“晚儿,你管家也有些时日了,不知可体会到到了侯府的艰辛?”
“这?不知父亲何意?”陈霜晚双眼微瞪,心中警铃大作。
“晚儿,你也知道,自从上一任侯爷去世之后,侯府的地位早已大不如从前,待为父接受,更是一堆外债。为父艰辛,不容易与你母亲一起还清了外债,仕途也勉强走上正轨。可你也知道为父的那一点俸禄,如何能支撑的了侯府的偌大开销,如今也不过是撑着面子,其实侯府早已是个空壳子了,每每想起这些,为父便觉得心疼难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