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表妹。”
朱锦宁穿着一身藏蓝色织锦长袍,头戴玉簪,清秀且圆润的脸上时时含着笑意,犹如春风宜人。尤其是两眼灵动,温润含情,当真是翩翩少年风姿。
“锦宁表哥,你可是第一次来侯府,要不要我带你逛逛园子,尽一尽地主之谊。”
陈霜晚忙迎了前去,引朱锦宁入座,自有丫鬟准备茶水。
“晚儿表妹还需同我客气。”
“那当然,若不是你回去跟外祖母说我招待不周,下次回朱府,祖母可不是要念叨我的。”
陈霜晚眨眨眼睛,明眸善睐,灵气尽显。
“错了错了,只怕我这话刚说出口,祖母让我去墙角站着,闭门思过。”
“哈哈,你还记得这事啊!”
“可不是,每次只要跟你有关,不管错的是不是我,反正每次受罚的都是我,我都习惯了。”
朱锦宁忧伤的摇了摇头,圆润的脸上尽是一言难尽。
“表哥你是男孩,当然要让着我们女孩子呀,外祖母肯定也是因为这一点啦。”
我就呵呵的笑,不说话。
朱锦宁挥去童年的噩梦,捧着茶水抿了一口,这才笑道:“好了,不谈这些伤心事,你那茶楼如今到我手上也已经月余,已经按照我的心意重新装修了一遍,今日正是重新开张的日子,你收拾一下,同我一起去。”
“我也要去啊。”
陈霜晚皱了皱小鼻子,没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的事。
“当然,你可是幕后老板,你不去,表哥这里不得提心吊胆,怕你那天想不开,以为表哥是吃闲饭的,把我开了,到时候我哭着找谁去哟!”
朱锦宁灵活的五官故作委屈连,那囧囧的眉毛,看得陈霜晚笑意都没收过,眼睛弯的都眯成一条缝了。
“好好,陪你去,青枣,去准备一下马车。”
“哪还用得青枣,马车就在府门外呢,你就跟我走吧!”
“这么急,那也让我换件衣服。”
“女人,就是麻烦!”
“说什么呢,出去等着。”
朱锦宁将屋内的装饰打量了一番,一水色的秀雅帷幔,隔间便是书房,垂帘花幕后一层层书籍堆叠开来,不是雪儿闺房的胭脂气,这件屋子透着淡雅清韵,让人心旷神怡。
留白的墙壁上刮着白鹤与梅图,进门的博古架上放着高颈梅瓶,里面放置的竟不是暖房里的鲜花,而是一根根造型古朴的枝条,系着细细丝带,倒也有几分别样的雅致。
“锦宁表哥,我们走吧!”
少女清雅的声音传来,朱锦宁转身回望,入眼的那一刻,忽然惊艳到无措。
新月清晕染,花树堆雪鬓,清丽的鹅蛋脸上星眸含雾,此时盈盈走来,烟蓝色的纱裙仿佛化作氤氲在她周身的烟雨雾气,而她便是那出尘绝艳的精灵。
“表哥?”陈霜晚眨眨眼,唤了声。
“啊,那走吧!”
朱锦宁乍然回神,逃似的转身走出院落,急匆匆的脚步欲盖弥彰,耳垂已然发红。
“等等我呀!”
陈霜晚无奈,只得带着丫鬟追了上去。
马车轱辘而行,正往东市而去,而此时坐在马车里的朱锦宁却觉得备受煎熬,他扯了扯衣领,给自己松了口气,不是已经是秋季了吗,怎么还这么热。
“晚儿表妹,你为何这么奇怪的看着我?”
朱锦宁咽了咽口水,腼腆的看了一眼少女,眼珠又飞快的转开,略显不好意思的相问。
“锦宁表哥你是不是病了?脸怎么这么红?要不我们先去药堂看看不吧。”
“我的脸很红吗?我没事,不用去药堂,我保重,肯定没生病。”
陈霜晚微嘟红唇,双眸眨了又眨,表哥真的挺奇怪的,难道是因为紧张,也对,这可是表哥第一次经商,以前都是空有抱负理想,这是第一次付诸于实践,今天开业,他肯定心里不安呀。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朱锦宁一惊,抚摸着已经超负荷的心脏,难道表妹知道我是看她看的,那多不好意思啊。
“今天是茶楼第一次开业,表哥肯定是紧张了。表哥你不要瞒我了,虽然之前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一离开侯府你就这模样,是不是越接近茶楼你就紧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