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瞬间了然,眼中闪过一抹激动,原来眼前这位就是侯府的贵女,怪不得气质如此出众。
“那小姐您好好休息,在下告退。”
雪缨见马夫已经安排好房间后并未立刻回了香园,而是在客栈里上下打探了一番。身为暗卫,保护主人的安全,最重要的便是警惕性。查看了一番,见并无什么可疑的人,雪缨便打算回房,然而隔壁的院落中,却传来若隐若现的男声,宛若受伤的闷哼。
难道此处有异?脚下靠近,一跃而起落在围墙边,雪缨刚露出个脑袋,便瞬间石化。
庭院草木深深,石桌高树,酒壶香糕,看得还颇为雅致,然而那两个趴伏在树木前的光裸人影,却让雪缨直觉的皱眉。
夜风萧萧,烛火忽暗忽明,吟哦声,男子的粗气声,透着腐靡丽的气息。
按理说,这对男女在自己租的院落你打野战,倒也碍不得别人什么事,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这两人裸露的背影,似曾相识!
“雪缨,你回来了?先用膳吧,我自己梳洗就行。”
陈霜晚解下钗鬟,一袭青丝如墨如雨线,就那么飘飘洒洒落在腰际,缠绵、轻柔而又妖娆。
雪缨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的食物,有些食不下咽。她面色清冷,宛若雪山美人又带着丝英姿飒爽,然而此时面色却忽晴忽白,有些古怪。
“大小姐?”
“怎么了?”陈霜晚褪下外衫,回了一句。
“刚才属下在客栈中看到了谢公子。”
雪缨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应该对陈霜晚说,反正她的职责禀告她所看到的,包括所有,不得有任何隐瞒。
“谢公子?谢云沐?”
“是。”
“他怎么会在客栈。”
陈霜晚也只是随意说了句,对于谢云沐她没有任何好感,而且那些光怪陆离的影像也已经被她抛之脑后,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包括命运。
雪缨的面庞又古怪了几分,皱着眉道:“跟谢公子在一起的还有华公子,而且,而且两人还光了衣服!”
房间内久久的沉默,陈霜晚撩拨着盆里的清水,抑制着唇边的笑意。
小样,让你们算计我,还不是中招了吧!
“大小姐,属下刚才在客栈转了一圈,刚好在园子里看见,这两人应该是断袖吧!”
“咳咳,不用管他们,这事华府和谢府该愁的事。”
陈霜晚隐下笑意,平静无波的说道。
看着陈霜晚这般淡定,雪缨也不好再坐大惊小怪,熟悉过后,吹了灯,一夜安眠。
竖日一早,众人平安回到侯府,陈霜晚等人当即去了暖燕堂,给祖母报平安。
“五姑娘回来了,日后便守着规矩,听你大姐的话。”
“是,祖母。”陈清露老老实实的答应。
“再过几日就是你父亲大婚,莫要在婚礼上失了仪态,晚娘子,给府里众人都备些新衣。”
“好。”陈霜晚安静应答,眉眼不见酸涩。
然而陈清露却吃惊的抬起眉眼看向陈霜晚,这个消息,她怎么不知道!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论正红颜色与地位
十二月六日,鹅毛飞雪,宜嫁娶、祭祖。大红色的帷幔将侯府覆盖,鞭炮声不断。
“姨娘,今日这眉毛可是描的有些深了?奴婢替您重画吧!”
窗外的鞭炮声,惊的人心尖一抖,未免有些浮躁。
“不必了,侯爷现在是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就算眉毛画的的又淡又好,怕是侯爷也不会怜惜一眼。”
这旧人说的是谁,府中可不就只剩她一个旧人了!
云姨娘淡淡说着,嘴角泛起一抹讥笑。今日她穿着枚红色夹袄,下面衬着同色的散花大摆裙裳,妆容华丽,带金镶翠,颜色更甚以往。
“姨娘,四姑娘来看您了。”
四姑娘挑帘进来,静巧的呆在一侧等候。
“熙儿,你可知道姨娘其实是最厌恶这玫红色衣裙,艳丽的不正宗,红的不灼热,可姨娘却偏偏在今日穿呢?”
云姨娘细心的涂画着唇脂,妆点繁复美丽的妆容。
“姨娘的皮肤白,穿这颜色很好看。可是为什么讨厌还要穿?”
在云姨娘面前,陈清熙保持着端庄的坐姿,得体的笑容,因为自年幼起,姨娘对她的要求便很高,有时候更为冷漠,相比爱她,陈清熙心中更是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