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心里有点小羞愧,可是还有五妹妹垫底不是吗,这样应该不会太丢人了吧!
果然,有了垫底,才没有伤害。
放下那些小心思,陈霜晚认真盯着手里白色雏菊,眉戴微颦,小脸紧绷,努力的想要瘪出一点诗意来。
柔嫩的绿叶顶着一朵不过掌心大小白色小花,似乎下一秒便会不堪负重的折断。陈霜晚又打量了一眼对面的英姿飒爽的怀柔郡主,还是烈焰般的凤凰花更衬郡主的英气。
将纸墨铺在案几上,握着细细的狼毫,陈霜晚难以下笔。幽怨的看了一眼怀柔郡主,她那朵鲜美水露的半含半放的海棠花,正孤零零的躺在她宝蓝色的衣角,无人怜惜,好不可怜。
对于别人说诗意和才情就是那月光,那酒水,挥笔即来。对她来说,遣词造句只能斟酌再斟酌。
已经渐渐有贵女将纸墨交还,姜田、姚珍、林昭雪、陈清容,还有许多面生的贵女们彼此间正在谈笑、探讨。
“哎呀,你怎么还没写完呀。”原本对面小人儿频频用幽怨的眸光看她,怀柔郡主便觉得很是好笑,如今又见她用标准的提笔姿势摆了许久,还没写完,有些好奇凑近询问。
“郡主觉得这菊花很好写吗?”陈霜晚伸出手掌,雏菊枝干已经被蹂躏的半残,可怜兮兮的模样。
“咳咳。”怀柔郡主感受到那深深的怨念,不厚道的露齿而笑,又连忙以手抵唇遮掩了下。不走心的道:“应该、或许,可能很容易吧。”
陈霜晚无语的瞪大了眼睛……
“郡主,我已经写完了。”陈霜晚萎靡的叹息一声,临场发挥还能写出对仗工整,语句优美的律诗,实在强人所难了。就她的那个才情,也就勉强写了个古绝能在韵上就行。
怀柔郡主接过,前前后后认真的打量了好几眼。
“郡主是觉的晚儿写的不好吗?”
“只是感慨妹妹与汝水平相当,怀柔恰逢知音,心中甚喜,甚喜啊!”
那一副找到知己的模样,让陈霜晚眼睛发疼,难道她还要奉承一句相见恨晚,同喜同喜吗!
真是赤裸裸的羞耻啊!
陈霜晚满面羞红,只想一头栽进眼前水池里,用瓜果将自己埋住。怀柔郡主生在南疆,诗词歌赋水平低些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京都贵女水平也这么低只能说明,人太笨!
呜呜,君夫人,晚儿在外面绝对不会提诗词是您教导的。
“诗词本就不是晚儿所长,郡主没看那字写得还算不错吗!”陈霜晚努力瞪大眼睛,委婉的提醒着。然而这一点小小的骄傲,还在怀柔郡懵然的目光下败战。
“这字怎么写的弯弯曲曲,若不是本郡主视力好,都辨认不出来这是字!”
欣赏的人没有水平,陈霜晚只能再次吐血!
化悲愤为食欲的陈霜晚破罐子破摔了,也不管怀柔郡主的嫌弃的目光,勿自品尝起了美食,反正她现在是不想理会任何人了!
兴起时还饮了几杯果酒,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薄薄的晕红染上她粉白的双颊,将丰润的脸蛋衬的更显明媚。像是三月枝头初露边角的桃花苞,已经在悄无声息处偷得一抹色彩,散发出一丝幽香。
怀柔郡主所谓的喜欢诗词之语,难辨真假。丫鬟呈上来的墨宝,只是随意看了几眼,便让丫鬟传去悦风楼。
悦风楼中,不少公子已经挥毫泼墨,锦绣佳句挥就而成,也有自恃清高着,不屑于女子攀比,自罚三杯酒水,婉言谢绝。
“善之兄,你快看看,这真是笑死我了。”众位贵女们的诗词已经在诸位公子手中传阅开来,百般无赖的周皓随意翻了几张,突然间嗤笑出声,一口酒水喷出,指着手中的宣纸笑的合不拢嘴。
半眯着墨瞳,颜善之斜睨了他一眼,冷淡道:“太吵了!”
周皓承受着身边冷飕飕的低气压,却依旧笑意不减,面不改色模样真乃豪杰。
而距离近的公子们已经缩了缩脖子,窝卷着身子,一边佩服的看着周皓,果然是非常人,行常人所不能之事啊。兄台,好定力!
“别这样,快看本公子手中的讽诗,哈哈哈。”
“说。”
“听着啊,嗯哼,琼林初宴攀龙戏,残菊飘零满地金。哈哈哈,善之兄,这小娘子真是太逗了,把这宴会给形容的,不是赏花宴吗?现在都成催花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