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看着五殿下冷硬的神色,陈秋年也不敢据理力争,说到底他也不过是臣子,而五殿下才是君。
里面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众人等在院中,有丫鬟搬来凳子坐下,却也觉得入座针毡。
一道高亢的叫声之后,大门突然从里面,那麼麽满手是血的跑了出来,满脸惶恐之色。
“殿下,殿下。”
“是生了吗?”
陈秋年心中一喜,连忙上前,却闻到刺鼻的血腥味,不由连连退后。
“殿下,荣姑娘昏了过去,这孩子是生不下来了!”
麼麽老脸皱成菊花,也是为难她了,害怕惶恐之中,还要卖力的替人接生,一边又怕项上人头不保。
“孩子生不下来,你就去陪葬。”
五殿下周稷冷冷一笑,森冷的话语曾牙缝里蹦了出来,众人打了个冷颤,丝毫不觉得是在说笑。
“不要啊,殿下,有办法,老奴还有一种办法。”
生死关头,那麼麽再也顾不得许多,咬紧牙根说道。
“什么办法?”
“殿下,老奴还有一种特殊的手法,可以助产婴儿,只是这样,怕是大人保不住了。”
那麼麽也是下了狠心,如今这人已经昏了过去,再醒不过来也就是一尸两命,她用了这个手法,好歹还能保住孩子和她的性命。容姑娘,也算是你大慈大悲,救了我们了。
陈秋年一愣,这是说不保她女儿了,只要孩子了。
“这怎么行,麼麽,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一定要两个都给保下啊!”
“还不快去,跪在这里等死吗?”
周稷冷斥一声,一脚踹在麼麽身上,那狠辣的模样,令在场众人无不是心中一凛。
“是。谢殿下。”
那麼麽捂着疼痛的腰腹,根本来不及哀嚎,就跌滚摸爬的谢恩,又跑回了室内,再耽搁一回,她还焉有命在。
房门又再度关上,只是区别之前不同的是,里面悄无声息的寂静,犹如暗夜将人的恐惧吞没。
“殿下,这,这怎么能行?”
陈秋年一脸纠结,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啊,怎么能看着她眼睁睁在自己面前死去。
“那里又能有什么办法,替她生吗?要怪只怪她不争气,只要生下孩子,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可是命不好,本殿下又有什么办法。”
五殿下厉眼扫来,陈秋年不由浑身一颤,刚涌起的勇气又像烛火一样被掐灭的干干净净。
陈秋年不说,其他人自不好再说什么。不一会儿听到风声王氏也遣了人过来,不过被陈霜晚给打发回去了,这里的事情,祖母还是不要掺和的要好。
“生了,生了,殿下,是位小公子。”
麼麽抱着小棉袄里的孩子,喜极而泣,这场苦尽甘来真是太不容易了。
“生了。”
周稷连忙上前看了一眼,猫儿一样大小,全身红彤彤的,眼睛还是闭着的。
“他怎么不叫?”说着,眉头又深深皱了起来。
“可能是太累了,殿下,孩子不易吹风,还是快带回府吧。”
麼麽可不敢多说,这毕竟不是足月的婴儿,能叫唤两声就不错了,还想怎样。
“回府,这就回府。”周稷连忙道。
“殿下,麼麽,我女儿怎么样了?”
这时,陈秋年才磕磕绊绊问道,怎么都只关心孩子,容丫头到底如何了。
那麼麽又是浑身一抖,小声道:“殿下,容姑娘气力不济,已经去了。”
“什么!”陈秋年陡然双肩一垮,这竟是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侯爷莫要太过伤心,本殿下日后必定会补偿与你。”
说下了似是非是的许诺,五殿下就带着孩子和那些麼麽丫鬟离去,背影决绝,让人心寒至极。
陈霜晚眺目望去,房间内一片安静,空荡荡的连一个丫鬟也无。想着这几月你,陈秋容肆无忌惮娇柔做作的模样,如今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不免让人唏嘘悲凉。
“侯爷,这人怎么办啊?”
王乔儿一脸古怪,脸上似悲非悲,似笑非笑,折腾她那么久的陈清容竟真的死了,真是太好了!
“竖子!”
陈秋年愤恨骂了一声,对待周稷的行为格外不耻和痛恨,可是又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