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巷子东头的葛老太太看见荷花是怎么死的。狗子那伙玩伴都看见过是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干的!”
卢洋对大家说:“辛苦大家了,到时候可能还得请大家过来帮帮忙。”
“哪儿的话,都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大家纷纷说着,这才告了辞慢慢散去。
屋内卢海趴在狗子的床前,双目布满了血丝。郎中说:“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要伤到要害了。他肚子上的伤口并不致命,只是脑后却因为撞到了什么,所以一直昏迷着。”
卢海一把握住郎中的双手,涕泪横流:“郎中,我求求你,帮我救活他……帮我救活他……”
郎中点点头:“我会尽力的。”
“大哥,你先让郎中开药。”卢洋过来劝解他。卢海这才慢慢松开了双手,看一眼躺在床上面如金纸的狗子,哽咽着说:“狗子,你可千万别有事……荷花啊,你别把孩子也带走哇,他还小啊。”
郎中给狗子包扎好了伤口,又开了药方给卢海说:“一日三餐给他灌下去,明天我会过来给他换药的。”
卢洋千恩万谢地将郎中送走回来发现卢海又呆呆愣愣地坐在狗子床边双眼空洞地看着空气中的某一点,说:“大哥,嫂子怎么死的和狗子怎么伤的,咱们得搞清楚,我听人说是官府动的手,这官官相护,怕是告官这条道到时候走不通哇。”
卢海双手捧住头,声音仿佛苍老了许多:“兄弟,你帮我把当时看见过的证人找来。”
卢洋看着他这样不免有些担心:“大哥,人死不能复生,现在狗子又受了重伤,你可得要打起精神来照顾好他。”
“我知道,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会和我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卢海说。
卢洋应了,出院子找人去了。没出多久,他就带着几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和葛老太太到了卢海家。
葛老太太还是那套说辞,连用词都没有变化过。仿佛那一幕已经镌刻在了她的心底。未了她还连连感叹:“那场景可真是吓人啊,老婆子现在腿脚都还哆嗦着呢。”
反倒是那几个孩子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一个稍稍大点儿的说:“当时我们正在玩耍,突然一个人从空中降了下来,我们吓得转身就跑,我……我没看见他是怎么动的手,等到小虎呼喊,我一回头就发现狗子已经倒在地上了。”
另一个孩子说:“那人……那人穿一身白衣……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
“是啊是啊,狗子倒了之后,他竟然没有赶紧逃,还……”一个孩子一想起当时的画面就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反而是旁边一个小孩帮他说了下去:“他还打开一把白色的扇子扇了扇!”
322血海深仇死也要报!
白衣白扇?!
这想象和卢海记忆中慕钦扬的影子重合了!他狠狠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欺人——太甚!!这血海深仇我卢海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一笔一笔给讨回来!”说完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年前才置办的新桌子,却已然裂开了一条裂缝!
“大哥,难道你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卢洋惊讶地问。
卢海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双眼瞪出布满红丝仿佛立刻就要将心中的仇人碎尸万段!
“不是他们还是谁?”卢海阴森森地一字一句回答,那声音如同是十八层地狱下恶鬼的召唤,“伤了老子一只手竟然还不甘心!”
“大哥,你这真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吗?”卢洋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卢海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兄弟,这件事。你不要掺和进来。大哥我自有分寸。”
卢洋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又闭了口,最后才叹了一口气:“唉……我去煎药。”
不过是一个上午,卢海的人生却已然天翻地覆!他想起早上孙荷花和狗子一前一后出院子时候的景象,心里一阵一阵悲恸袭来!
正午的阳光很灿烂,而城东一个破败房子里头依然昏暗得很,因为门窗都用黑布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此时此处仍像夜晚一般。
那粗粝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子,属下已经办成了。想必那卢海会巴巴地来请求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