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日子……真的好美好。
她的眼里只有银子,而他的眼里……只有她!
昭华计数的方法太繁琐了,平安拿着毛笔在每页的最角落全都用阿拉伯数字给替代了,这样算起来又快又省力。当然,她也发现了账簿的不牢靠之处,酒楼的生意看似不景气,但是不过几百两的银子就能将这样大的“醉清风”抵押出去,实在是让人不可思议!
平安决定找个时间问问萧云舒。
可是,这几天萧云舒似乎特别忙,根本就没有来顾府。她拿着毛笔望着窗外发呆,思考着要不要找萧煜祁问一问。
慕钦扬自受伤到现在已经二十天了,已经行动自如,只是不能太长久,否则就会心虚气短。所以,能坐着他就不站着,反正一切都有周成代劳。这不,他来平安院子就是周成推过来的。
他在轮椅上看着蒙蒙细雨中平安沉思的样子勾了勾唇,她的样子因为雨丝而显得缥缈。
“周成,这一切真像是一场梦啊……”慕钦扬感叹道,“没想到这梦马上就能成真了。真希望这一生都这样安安静静的,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平安。”
周成向来是不大爱说话的,但他的内心戏却一点儿也不少:哎,自家公子流连花丛这几年,他都以为公子是个花花肠子,没想到遇到顾平安竟一改往日那些纨绔子弟的陋习了……公子这都多少天没去青楼了?
周成啊周成,在他眼里自家公子不管怎样都是好的!这是愚忠!他不知道慕钦扬现在行动不便吗?叫他这副身体怎么去青楼鬼混?
“走吧,过去看看。”慕钦扬说。
周成默不作声地推着他往前走。轮椅骨碌骨碌的声音将平安的思绪拉回,她见是慕钦扬,笑着说:“身子这是好些了?下雨天也要往外跑?”
慕钦扬抓住机会就腻歪:“本公子这不是想某人了么?既然思念成灾,那总得要表示表示的。看,喜欢不喜欢?”说完,他拿出一颗通透的坠子递了过去,“这可是本公子忙里抽闲亲手雕刻的!”
平安接过一看,只见那白玉被打磨得极为润滑,样式十分简单,一边雕了一个“平”字,一边雕了一个“安”字。
她笑了:“安亲王府小世子肯定不常干这个活儿。”
慕钦扬挑眉:“这可是头一回,能雕成这副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知道我浪费了多少块玉石!”
平安皱眉:“啧啧!小公子真是财大气粗!这东西能让你打草稿?手艺不精你就找个手艺精湛的工匠来雕嘛!这浪费的可不都是银子?心疼死我了!”
慕钦扬一脸黑线:“顾平安,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没趣?眼睛里只有钱钱钱!风情啊,这是风情!你懂不懂?!”
哎……一个女人混到她这种地步也是神奇了,竟然要让男人来提醒她要懂风情……
平安很自然地将那坠子收下了,说:“下次这样浪费,还不如就将银子送给我。”
慕钦扬瞟她一眼:“我的就是你的,你就别一心钻在钱眼儿里了!安亲王府的财产天天让你败你都败不完。”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就算以后我嫁给了你,可也是要经济独立的。我是看过太多依附男人的女人下场了。”平安说。
“经济独立?这是什么词儿?你的意思是自己有收入?”慕钦扬挑眉,“你在说笑话吗?这世道有几个女人能经济独立?哪个女人不是依附男人而存在?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顾平安,你那小脑瓜子里头都装了些什么呀!”
平安默。唉,与他说不清楚。如果是大麦……他一定能懂自己。在他眼中勤劳就是美德……
慕钦扬见她不出声,又问:“对了,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平安看着他,心想:我该把这事儿说给他听吗?她一想那时候萧煜祁一定要和她单独谈谈,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写好毛笔字呢?”平安开始扯了。
慕钦扬漫不经心道:“就你这爪子一样的,还能写好字?你就安生给我每天做好吃的吧,要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
呃……话不投机半句多!慕钦扬有很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和她这个追求平等的家伙有时候说着说着就有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