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干脆利落地下手去查,他们认为已经成功瞒天过海的行径就此暴露在阳光下。
傅景行震怒,连带着对傅栋都失望了不少。
虽然傅栋确实不知道岳父母的打算,甚至葛青,因为她行事容易流于表面,葛家人都没告诉她这事,但是傅景行还是无可避免地迁怒了他们。
傅栋为了升迁已经调任西北,本来打算在那里干一两年熬个政绩就回华南。结果老头子失望至极不想再看到二房一家人,动用了人脉关系把他留在了西北,葛青也被勒令滚去了西北。
他本意是让傅栋离婚,但是转念一想,二儿媳对此事确实不知情,加之孙女又闹着找妈妈,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让他们一起到大西北植树造林去了。
而江省葛家,则在一夜之间彻底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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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华县近日出了桩令人发指的灭门惨案。
案件就发生在周善她们住的大院附近。
那条胡同本来都是为老师提供的集体宿舍,后来国有产业改革,这些宿舍也都变更了产权,周家平也凭借自己的教师资格低价买下了自己住的那套宿舍。
因为买房子的人不都全是老师,所以那条胡同如今也是鱼龙混杂。
周善刚放学就看到胡同口拉起的黄线,李绵绵正踮着脚往里头看。
周善戳了戳她的肩膀,“出什么事了?”
李绵绵神神秘秘道:“听说死人了。”
周善一眼就看到了胡同深处那团冲天血怨,那是刚刚横死的人才有的。
周善皱了皱眉,这些怨气如此之重,恐怕此事并不简单。
黄线外有些大妈正在指指点点,“真可怜。”
“好好的一家人。”
……
周善神色一动,驻足细听起来。
死的是从贵省来到罗华县打工的一家人,年轻人平时都在乡下砖窑厂烧砖,只有老人在家里。
因为语言不通的缘故,这家人跟罗华县本地人也基本上没什么交集,他们的生活简单得很,平时两个老人带着偷偷超生的三个小孩过日子,那对年轻夫妻则一个月回来一次。
今天正好是年轻人回家的日子,却没想到光天化日下,一家七口横死家中。
那些大妈绘声绘色地讲起那户人家的死状——个个着红衣穿红鞋,头顶烈日,齐齐吊死在堂屋那根横梁上。
据说那一家子人舌头吐了老长,死不瞑目地看着东边,吓死个人。
周善听到此处,眼神终于凛冽起来。
红衣祭灶,这可是风水中的一个大忌。
第20章
在风水一道里,死者是最忌红色的, 而这一家七口却个个着红衣穿红鞋, 这分明是要化身厉鬼的前兆!
七个凶魂, 难怪她方才用慧眼看见血怨如云,难怪她站在这胡同口,都能感受到里头传来的阵阵寒意。
她看着警察拉起的这条黄线, 暗叹一声, 少不得还要自己操刀了。
入夜,月刚爬到中天就被团团乌云彻底遮住,胡同里因为白天那桩凶案人心惶惶,路上不见半个行人,连平时要喝到半夜才醉醺醺回去的醉汉也不见了踪影。
周善偷偷摸摸从自己那张小床上爬起,蹑手蹑脚走到父母屋外,听到里头的鼾声才放下心来, 推开窗户就利索地翻出去了。
被灭门的那户人家姓姚, 警方已经鉴定不是自杀是他杀, 为了保护现场,姚家都被拉了警戒线, 还有两三个刑警在里头值班。
周善想了想,从地上捡起几粒小石子, 翩然落到姚家的屋顶上, 借着地势将里头的人员分布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才唰唰唰几颗石子飞出准确地击中他们的昏睡穴。
等看到那些警察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以后, 她才放心地从房顶下来。
灯光大开, 正好便宜了她。
她背着手踱到堂屋,那七具尸体已经被移走了,下面都用粉笔头做了个小小的标记,是以她一眼就能看到那些标记对准的那根横梁。
七个凶魂生前在这根横梁上受苦受难,它的凶性与阴气可想而知。
只是奇了怪了,她找遍姚家上上下下,也没找到半个阴灵。
不应该啊,这种凶杀案件,受害者往往最恨凶手,凶手若没有归案,死者心有怨气是上不了黄泉路的。
那七个魂魄不可能去投胎,他们到底去哪了呢?
周善疑惑地蹙起了那道新月般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