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将景慎送入副驾驶,秦深替人系好安全带,准备退出,过近的距离在扭头时,呼吸交缠到一起。
秦深和景慎四目相对。
气息随着对视急促起来。
秦深慢慢低头,哑声道:“如果讨厌,可以推开。”
景慎看着他不躲不闪。
嘭地一声。
秦深动作止住,驾驶座上来一人——景郁望着他们的姿势,看戏一般:“亲完了吗?”
“……”
景慎猛地推开近前的秦深,脸皮红透了。
秦深后脑勺撞到车顶,痛得他闷哼声,他捂住头朝景郁颇有兴致地勾唇:“谢了。”
莫名其妙的道谢,景郁挑了一下眉。
景慎也奇怪地看着秦深。
就在刚才,秦深发现「作者」施加的压力减少许多,他基本能大体控制自己的行为。
若没有景郁那一出,给他争取了点时间,他真得亲上了。
还好没有。
秦深倒不是有什么贞操观念或者十分厌恶景慎,之前他都做好随时失身的心理准备,现在只是亲一亲根本算不得不能接受的事,他仅仅是不喜欢被强迫着做他不愿意做的。
他对景慎仍保持着相同的看法,他清楚自己反抗的是什么,景慎说到底也是一个工具人,他和他都是「作者」用以实现私欲的棋子,只是景慎更受偏爱,也不像他时常被操控人生。
虽遭遇有丢丢类似,秦深并没有因此对景慎好感度提升,坦白说还有点烦。
唯独是瞧在景慎没做啥触犯他底线的行为,他能容忍几分。
然后在神秘声音无脑护犊子时,降低一点点,神秘声音消失,过段时间又恢复正常,以此循环。
“慢走。”秦深关上车门,道别道。
秦深凝视着景郁开车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内。
那被盯着的感觉同时消散。
看来,今日的剧情结束了,秦深无可无不可地想道,收获巨大。
“作者”接下来会有要两个月不会强制他走剧情,约莫是挣脱次数增多,他越来越能感觉到「作者」有没有盯着自己。
元气大伤的「作者」,怕是没法时时刻刻关注他了。
秦深趁机给大哥发送了条消息。
当他做完这件事,“作者”竟是还没回来。
秦深坐上自己的车,启动发动机,手指掌在方向盘上。
真去医院了?秦深想。
去自然是没去的,在秦深驱车路中打开音乐时,一扫而过的紧迫自他背后升起,顷刻之间又消失。
“作者”虚弱得只能瞄他一下,便不能再继续。
秦深指尖点了点方向盘:这代价确实足够的大,那二十几天后属于程傅洲与江弄的重要剧情,他已经可以确定被破坏掉了。
而二哥……
秦深面色凝沉两分,他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他收到来自大哥的回复说,秦司好好地待在宿舍,但也给秦司强调了近日别出门。
秦深稍稍松口气,保险起见,干脆请假两周,待别墅里除了他们谁都不接触,避免产生必须出门的巧合。
他能想到的,秦延也能想到。
为保稳妥,秦延打算今日就接秦司回家。
接?怎么接的?秦深念头闪过,万一就是今日出门触发剧情……大哥不能去接人。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秦深正担心着, 手机里就收到条消息,是施锦玉传来的照片。
点开一看。
他是小瞧了大哥的智慧,既然有可能发生车祸, 那只要没有发生车祸的可能不就行了么?
施锦玉发给他的照片, 背景悬在云层之上,他的二哥正坐在直升机里, 不经意地回头。
秦深记得自家是没有直升机的,那就是施锦玉的了,否则这张照片不该是施锦玉发给他。
他按住语音询问:“我哥和你待在一起?”
即刻他就收到回复, 长达58秒。
施锦玉微扬的尾调洋溢出悦耳的清音:“是呀, 要听听二哥的声音吗?”
“二哥,你讲两句, 要不然你弟弟不放心我呢。”
秦深木着表情:二哥叫得真顺, 可还记得你的年龄比我们大吗?
不一会儿,秦司稍显低冷的嗓音响起:“我马上到家。”
继而换成施锦玉的声音,带着点挑逗的意味:“怎么样,相信我了吗?”
“我从没说过不信你。”秦深无奈, “你等会儿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施锦玉小小地钓了他一下,装相道:“不知道啊, 小朋友会不欢迎吧。”
“欢迎。”秦深无奈上钩, “如果你能换个称呼, 我会更热情。”
施锦玉来劲了:“那你想听我叫你什么?深深、阿深、小深?”
“名字就好。”秦深拒绝他提及的所有称呼。
施锦玉思忖的模样:“也不是不可以。”他绯色的唇瓣轻轻勾起, “你叫我锦玉哥哥,我就叫你名字如何?”
秦深眼皮跳了下:“不如何。”
施锦玉惋惜失落的口气:“小朋友果然还是讨厌我……”
“你少戏弄我, 我可以考虑哄哄你。”秦深不想一直跟着对方节奏走, 这人惯会得寸进尺, 踩着你底线反复横跳, 为了以后的舒服日子,你不能让他摸清了你。
施锦玉好奇道:“你会怎么哄?”
秦深目视前方的公路,认真开着车,听到这句问话,愉悦地笑了笑:“等你做到就知道了。”
——
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入缓缓打开的铁门,想要进入景宅正门,还需要再走五分钟的路程。
车库门上升,一辆辆风格迥异但价值不菲的豪车整齐地排列着,景郁开的这辆车算得上低调的类型。
景慎脸上一直带着笑,今日外出得到的收获,着实让他非常高兴。
因为什么,不必说。
景郁下车以后,直接走进电梯,完全没管自己的弟弟便去向三楼,不过车外已有人等候,不能行走的景慎自有人照料。
景郁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小冰柜,拿出一瓶冰水灌入喉咙里,瞬间干完半瓶,他用拇指擦掉唇角的水渍,深邃的眼睛不在掩饰锋芒地盯向出现在花园的人——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景慎,对方驱使着轮椅,步入假山石的阴凉处,手机放在耳畔,应该是在接电话,眉宇之中显出对来电者的熟稔和开心。
昨日还情绪阴郁的人,今日倒是十足的阳光明媚。
景郁放下矿泉水瓶,那瓶子扭曲成一团,不堪重负地横倒在桌面。
他拿起手机点了下,窗帘自动合拢,将外界的阳光全数遮挡住,他坐到沙发上,打开笔记本。
邮箱在闪烁,他收到1个月一次的新邮件。
邮件打开,醒目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中,赫然是秦深。
当初,景郁结束酒店一行后,就让人查秦深的动向,他见对方浑身颤抖、满头大汗的状态,以为是吸食了什么上瘾的东西,后续传来的资料里显示秦深没有出现食欲不振、作息不规律、资金去向不明等情况,倒是每隔段时间,都会因各种巧合与景慎相见,基本每次都会出状况。
本该停止调查,但他让查的人从1周变成1个月传一次秦深的动向。
如今没必要再继续这项无意义的追踪,若被察觉还容易引发糟糕的后果。
景郁放大了照片,注视那双像素依旧清晰的眼睛,照片里秦深望着景慎,眸中一片冷幽清色,哪里像是在看一个爱的人。
可秦深费尽心力布置的告白,确实是给景慎准备的。
这个眼神大概是他的错觉。
景郁关掉邮件,正打算工作,设定好的闹钟忽然响起,他昨天凌晨设置的工作提醒,原是打算休息个大半上午,再进行工作,结果今早要送景慎去圣莱茵广场,也忘记关闭它。
他站起身找到放置在床头的闹钟,正要停止闹铃,瞥到屏幕显示的10:30,动作一顿。
景郁犹记得之前放在电脑右下方的手机,突然亮起弹出一条广告短信,被他随手划掉,接着就是闹钟响起,不至于他走几步路就渡过四五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