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人,都管士安大哥叫二哥,手里提着包,都说是送钱。
姓赵的一看这架式,还拍啥呀,不够丢人的了。当时就转身回到会议室,表示他放弃拍卖。明知道敌不过,何必要垂死挣扎呢?还把人得罪了,还不如这样,直接放弃了,还能让士安大哥小欠他一个人情,以后再见面也好说话,都在老都县城待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太疆了对谁都不好。更何况,他们那条道儿上的人都知道士安大哥有个特别牛X的儿子,是真正的大佬,他们这种只能是小混混,人家那才是真正的黑|道。县城里这么多混混,就没有一个敢到兴隆镇砖厂得瑟耍无赖的,还不是因为知道惹不起嘛。要不然今儿姓赵的,也不会“老老实实”的跟大哥竟拍了。
一场闹剧,就以这样让人意外的形式结束了。刘乡长闹了个没脸,讪讪的跟大哥签了三年的承包合同。大哥那钱也没有立刻就给他,说是要跟乡里算完了账再说,乡里盖小学,可还欠着砖厂不少钱呢,那可是去年大哥承包时候欠的,不算公家的财产,得付钱的。
之后,大哥也没跟刘乡长算账,只是找了王书记。那账三算两算的,最后大哥只花了八千块钱,又拿到了砖厂三年的承包合同。
“哥,那天跟你送钱的人都是谁啊?”明子几天之后回家,才有空问问大哥,那天的事情。
“先那个长的人高马大的,叫王延安,是二中的校长,哥最好的朋友之一。后面两个,长得白净那个姓车,我同学。瘦小的那个姓尚,也是哥的朋友。”
“那他们为啥管你叫二哥啊?你们也跟小文哥他们一样拜把子了?这年纪了还兴这个啊?”明子以为大哥的这个二哥是排行呢。
“拜啥把子啊。你哥这是让人笑话出来的外号儿。”大哥自个儿说完都笑了。
原来,大哥在穿上向来不怎么讲究时尚,夏天别热着,冬天不冻着就行。这时候,城里人冬天也很少有穿大棉裤的了,一般都是穿个厚毛裤就过冬了。大哥却多年前一直都是穿着大棉裤过冬的。大嫂给他织了好几条各种厚度的毛裤,他就说穿着透风,非说棉裤暖和。
他穿着大棉被跟那些朋友应酬的时候,难免有露裤腰的时候,更别说一起泡澡的时候了,更是看得清楚明白。东北土话里,管棉裤叫二棉裤。大哥的朋友们就常拿大哥开玩笑,管他叫二棉裤。叫着叫着,比他小的就管他叫二哥。后来叫得多了,不知道的人,也都跟着叫二哥了。
士安大哥在外面这个二哥的“雅号”就是这么来的。
第97章
砖厂包下来了,这就算是自家的买卖了,家时人都很高兴,跟之前明子张罗着盖楼和开饭店是不一样的高兴。马场那就更不算了,因为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大哥跟明子两个人知道马场是在明子的名下呢,连小文哥都只是猜测。
因为家里老人的观念里,还是觉得以前的那些都是明子的,跟老关家没什么关系,明子是嫁出去的女儿,那些东西都是老顾家的。只有大哥和小文哥的东西,才真真正正是关家的。
连小文哥都这么觉得。
明子看大家那么高兴,心里才有了一点觉悟,啊,原来小文哥之前跟老嫂和牛家说的那些话,可能还真不是糊弄他们,他心里没准儿真的那么想的。
明子理解不了关家人的思维,为什么非得分个儿子闺女的,为啥闺女的东西就不是自家的?上辈子她家就她自己,她也没结过婚,父母从来没觉得闺女将来是别人家的。她就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前她一直往家里忙活东西,顾向北也从来没说过什么,家里人时不时的提醒她别总往娘家倒腾东西,她还以为是心疼钱,没想到真的分里外?
怪不得小文哥非得要儿子呢!
明子把这些话跟顾向北说了,顾向北把她抱怀里,“你呀,怎么你关注的地方总跟别人不太一样呢?传宗接代,这是中国人几千年的传统思想了,计划生育才几年啊?你看看现在真正只要一个孩子的又有几家?也是近几天才开始多起来。不能因为你觉得男孩女孩都一样了,就得要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的想法吧?不说别的,就说眼前的,你看看玲子姐跟王婶儿,玲子姐为啥那么干脆的就到咱家来了?连房子、地都卖了?因为她觉得那不是她的根儿,将来女儿嫁了,她就更没有家了,到哪里都一样,钱才手里才是实际的。王婶儿当初为啥犹豫?还有,她的房子、地为啥都没卖?那是她有儿子,过年的时候,儿子们回家团聚,那是她的家。就是中国人的传统。而且,你也不能光看别人是怎么想的,得看看实际是怎么做的吧?别的不说,你觉得在咱家,是小舒儿受到的关注多,还是小夫儿多?”